“噗!”李棠卿破涕为笑,“我何时诳过你?”
大阿哥将她搂在怀里,欣喜不已的抱着她,“卿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在宗人府的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等不到这一天了,上天待我不薄!”
李棠卿窝在大阿哥怀里,贪婪的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何止是他,连她也感到意外,”你是如何逃出来的?”李棠卿询问。
“今日是额娘寿诞,皇阿玛特设,让我陪额娘过寿诞,我……我偷了侍卫的腰牌,这才得以逃出皇宫。”大阿哥难为情的说道,毕竟自己做的事堪称不忠不孝。
李棠卿伸手搂住了他清减的腰身,“你会不会后悔?放弃了荣华富贵,放弃了尊贵的身份,和我一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枯燥的生活?”
“只要你不后悔,我便不会后悔!卿儿,我一直不知道你想做的事是什么?但是,你为了我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我很开心!”大阿哥紧紧的抱着李棠卿,如珠如宝的呵护着。
李棠卿沉吟了一瞬,提及过往,心里更加担忧裴谦元,“我……我哥哥还在宫中……”
“你放心,等我们走后,我会拜托老三放他出宫!”大阿哥打断李棠卿的话,生怕她反悔。
李棠卿很感动,没想到他将这些都想好了。
“我……我本意进宫是为了找人复仇,可是,我和哥哥寻了多年,也没找到仇家是谁?”思量再三,李棠卿决定向大阿哥坦白,“当年母亲去世之后,索尔和便将我寄养在乡下,那里虽然艰苦,却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日子,只可惜,好景不长,夏家村遭人一夜灭村,滔天的大火燃尽了夏家村每一寸土地!”
回忆起过往,残存在童年的恐惧侵袭着她,身子瑟瑟发抖。
“卿儿,”大阿哥察觉到李棠卿的情绪,更为她说出来的真相感到震惊,他低头嗅着李棠卿头顶的秀发,“这件事,不怪你!”
李棠卿紧紧的搂着大阿哥的腰身,半响待心情平复后,缓缓开口,“我知道,可是我有责任为夏家村枉死的人报酬血恨!
当年我被围困在大火中,尤记得烟雾中弥漫着ròu_tǐ烧焦的味道,我以为,我会和他们一样,化作烟尘,可是我不甘心,我心里有太多的仇,太多的恨!
当我看到哥哥冒着大火冲进来救我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这辈子,都逃不过仇恨的枷锁!多年来,我甘愿画地为牢,为自己,也为枉死的人服刑……”
“卿儿!”大阿哥打断李棠卿的话。
他的心很痛。
尤其是她的那句“服刑”让他感觉心疼的像撕裂一般。
能做的,也只有抱紧她,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暖,此生不相负。
“你为何没有早一点告诉我,能做出灭村之事,手中权力不会低了,你孤身一人如何对抗得了?”大阿哥细思极恐,这个人很有可能在他的身边。
此事朝廷没有得到一点风声,寻常官员绝没有这样的手段。
“告诉你,只不过是多一人置身于危险之中罢了!我和哥哥越查越深入,也知道,此人的权势地位不会低了,所以,我和哥哥早已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李棠卿伏在大阿哥心口,缓缓的叙述血腥的场面。
“砰!”就在二人相依相偎的时候,卧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大阿哥反手将李棠卿抱起来,放于身后。
霍郑沉着冰寒的面色,毫无感情的来到大阿哥床边。
“把人交出来!”霍郑对大阿哥说道。
“霍郑,你我二人有患难之情,我才会委托你照顾卿儿,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大阿哥将李棠卿护在身后,不满的问道。
当年他经常梦魇,年少时害怕,总会在梦魇之后偷偷跑出府,有一次在后山结识了霍郑。
他被关进宗人府,第一时间就拜托了霍郑保李棠卿平安,只是,没想到霍郑会这般破釜沉舟护李棠卿,也不枉他们儿时情谊一场。
霍郑如今的举动,他却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你当时只说,她和索尔和案件有牵扯,没说她就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鬼魅’!”霍郑一字一顿的说道。
大阿哥也是一惊。
“鬼魅”他也听说过,朝廷不止一次悬赏二人,最近几年鬼魅陡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朝廷也是查无可查。
“霍郑,你可查清楚了?”大阿哥沉声问道。
“不必查了!”李棠卿从大阿哥身后出来,下了床,遍布全身的气势令人生寒,“说,他呢?”
“鬼魅”的身份知道的人早就见了阎王,霍郑从何处查的?
只有裴谦元出事了,她的身份才会彻底暴露。
“你承认你是‘鬼魅’?”霍郑问道,对于面前柔弱的女子,霍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做好了备战状态。
“呵呵,”李棠卿笑容妩媚,“我问你他呢?”
“卿儿!”大阿哥艰难的从床上下来,高声呼唤。
“你闭嘴!”李棠卿头也未的呵斥。
这样的李棠卿是大阿哥从未见过的,全身阴寒的气息令人难以接近,就像一块寒冰,还未走近便已感觉到刺骨的寒凉。
“我问你,他人呢?”李棠卿紧盯着霍郑继续问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强压着心中嗜杀的念头。
“你别忘了,这里是大理寺,还容不得你如此嚣张!来人!”霍郑对门外高声吩咐。
“霍郑,”大阿哥焦急的喊住霍郑,“你说过替我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