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让人忧伤。
山顶的人还不是很多,三两成群的寻了地方,在草地上铺了干净的布子,摆上吃的喝的,都在惬意的小声交谈着什么。
四爷下面的人也早已整理好了地方,等着伺候主子坐下休息,可他们的主子那眼神却盯着远处站在祈福台上的几人,似乎在沉思着,纪清宜也没有出声,眸光也跟着看向那一处。
只有八爷好像累瘫了一样,上得山顶就随意的往草地上一躺,再也不起来了,嘴里还直嚷嚷,要吃这个要喝那个的,听的无痕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主子,咱们什么都没有带着好不?您一会儿可千万不要抽风,不然连蹭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穆青站在祈福台上,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一片,顿时有种如在仙境一般,风吹过来,带着不知名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心底的那些郁结之气似乎都给吹散了,和鬼斧神工的大自然相比,不得不感叹人类是多么的渺小脆弱,那些恼人的纠结又算的了什么?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唇边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话音落,身边几人都忍不住赞叹,“好诗,好诗!”
望着她的眸子更加璀璨晶亮,苏子涵更是激动莫名,好像写出这样诗的人是他自己一样!“好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真是……这样的佳句无人出其左右了。”
诗句是好的,他真正激动的是她写出这样的诗,所抒发的那份胸怀和眼界,离他心目中想要寻的人是越来越接近了。
离的远一些的那几位爷也都听的仔细,当然除了貌似睡过去的八爷以外,其他都是神色一震,望着她的眼神幽深如海。
穆青却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依旧浅浅的笑着,离的那边缘更近了几分。
柯逸轩不禁担忧的开口,“青,小心些。”前面那一处是个断崖。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黑沉沉的一眼望不到底。
“没事,边上有东西拦着呢!”穆青脚步没停,又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下面如无底洞一般,张着大口像要吞噬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幸亏边上围着厚重的锁链还有一圈碗口粗的木头桩子当篱笆,不然,她还真有些眼晕。
她眼晕,远处的九爷那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可看着她站在那里,他却一句话也不敢高声说,唯恐吓到她。
本来看祈福台上人多,他不愿意上去,现在,那脚却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看的夜白很是纠结,很想提醒,九爷啊!您的踏云步呢?一下子飞过去,提着她就回来了,搂在怀里不就安全了,还用得着这般提心吊胆?还一步一步的走?哎吆喂,都说恋爱中的人傻果不其然啊!连自己身怀绝世武功都忘了。
九爷终于登上了祈福台,离着某女只有十几米远了,而穆青也慢慢的往回收脚,太刺激挑战极限的事情还是远离些好,谁知就在这时,祈福台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祈福台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算是很宽敞的了,四周都围着木头桩子和锁链,让人们站在上面既能祈福,欣赏风景,又不用担心会掉下悬崖,三五成群的围了一圈,本来谁也不太注意谁,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人踩了谁的一下脚,然后,便开始推搡,开始责骂,你不服我,我不让你,渐渐的发展成两个帮派的战斗,斯文什么的都抛之脑后,大有拼命的架势。
穆青几人自然不会凑这个热闹,就想赶快离开,远离是非。苏子涵看了眼那带头打架的两人,眉头皱了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下意识的护着穆青,而柯逸轩和穆大勇更是早已把某女护在身后,盯着那闹事的中心警惕起来。
九爷却被那一大帮子人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去路,气的他想要杀人,而他也确实不管不顾的动了手,根本不在意挡在前面的是哪位官宦之家的公子少爷。
一掌就把眼前的一个学子挥到了树上,那激烈的惨叫甚是刺耳。让人怀疑那人是不是还能活下来。而九爷下手却一点犹豫都没有,哪怕这些人背后的家族都会与他结下仇怨,那与她的安全相比也不值一提。如法炮制的对待其他挡路的,一刹那的狠厉如暗夜修罗。
夜白看的那个心惊胆战啊!九爷,那是礼部尚书府家的公子,那位是刑部家的小少爷,那位是……哎呀,您倒是下手轻一点啊!真要打死了,也不好交代不是,弄个残废意思意思就行了。
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纪兰良和于正南,郑拓一起爬上了山顶,随行的还有一直没有现身的三爷和司马桌,一上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都是齐齐一惊,在祈福台上打架闹事,这是都不要命了?
纪兰良皱了下眉,于正南没什么表情,郑拓面色肃穆,冷声低吼了一声,“都住手!”
这一声虽然不高,却蕴含着凛然的气势,那些正打的不可开交的就都下意识的住手了,九爷眼前敢拦着的人也都被扔了个精光,美绝人寰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疯狂和惶恐不安,瞪着穆青,呼吸乱的如要窒息,而穆青看着这样子的他,也一时失神,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眼底只有那个仿佛拼命三郎一般朝她走过来的人。
郑拓凌厉的眼神扫过一众打的狼狈不堪的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这都成何体统,老夫这几日不在,你们便都忘了崇文馆的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