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们完事后,好不容易才想起我的时候,我已经拥着被子斜靠着八步床睡着了。
此次大战可能当真元气大伤,这一睡便到了日落酉时,将将睁开眼便瞧见两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已去大半,仔细一瞧,才现是南无和甘钰,顿时没好气的说:“你们干嘛?”
南无见我醒来,便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边转身出门边摆手:“我去瞧瞧药煮好了没?补气血的。”甘钰倒还是围在自己身边,兴致勃勃道:“之前南无说你身子虚,我还不怎么敢附和!原来你是真的虚啊!”语气中充满了感叹。
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扶额道:“你是如何才能得出这等荒谬的结论的?”
甘钰笑嘻嘻的瞄了一眼外边,才凑过来小声的说:“你不是睡了很久了吗?我挺担心的,就想把你推醒,恰巧南无到这屋里头来拿东西,连忙拉住了我,慢悠悠的说:‘你还是别把他叫醒了,他现在身子虚,要不是顾忌到他现在需要吃些灵果和仙药之类的补充灵力,我肯定一道‘嗜睡符’拍他脑门上,让他温养神识’”
还别说,甘钰模仿起南无的口吻那是十足十的相像——正儿八经的语气再加上其高深莫测的态度,恍然升起一种江湖骗子的气场,令人啼笑皆非。
就在我们笑的起劲的时候,南无从外面端了碗药进来,味道极其浓重,人还在门外,苦味就已经顺着空气,散到里边来了,呛人的很。
南无端着碗苦药,面上却似春暖花开,晃得人头疼:“何事笑得这么欢喜,不如说出来让我也乐乐?”我苦笑,只能避开他的问话,而是答非所问的试探道:“这药……”
南无笑的愈慈祥,身上时隐时现的佛光与大堂中央的金身佛像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是给你喝的,配合着上古仙家的药方给你补气血,可否满意?”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颤颤的问:“我……我能不喝吗?”
南无面无表情的睨了我一眼:“晚了。”我试着讨价还价:“那……能加几颗蜜饯吗?”南无没看我,端直着身子目视前方:“不行,会影响药效的。”
我欲哭无泪,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碗一口干尽后,示威般的瞧着南无,他自是没理我,甘钰却抖了抖小手,毫无诚意的夸奖道:“不错!敬你是条汉子!”我朝她丢过去一个的赞赏的表情,转过头之际,便立马咬牙切齿起来:“爷最近没得罪你吧?”
南无刚开始没回话,一直保持着沉默。渐渐地,我便有些担忧了,南无何时沉默过这么久?要说互相整蛊的事情我和南无之间没少干过……譬如在对方即将喝的酒里阴险的倒半包泻药之类的,可哪次不是过完就翻篇,这次……我心里咯噔一声,迟疑的问:“你没事吧?”
南无这才转过头来,脸上十分郁闷:“玉戈醒了,可他身上的伤比你重多了,照顾你我也顶多就是每天多煎几副药而已,现在再加上他,我未来几天是彻底灰暗了,枢和阿钧还有甘钰都不是干活的料,早年他们经常受伤的时候,都是自己给自己包扎的,手艺算不上好,不死就行,可玉戈身上的伤痕比较多,甚至有个别伤口深可见白骨,快要痊愈的时候,换药可以考虑他们,如今……我怕是真得两头跑,半日没空闲!”话毕,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听完解释,我一巴掌扇了过去:“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戏弄我好玩吗?”南无捂着脑袋,扁了扁嘴,委屈道:“这事情很大的!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真的可伤心了!”我推了他一下,敷衍的安慰道:“那你辛苦几天,等我好了我去照顾还不行吗?”
南无不以为然:“你手艺怕是没比枢他们好到哪里去,还是我自己忙吧!”我摸摸鼻子,暗想:本来我也没打算自己照顾小戈,我自己我还不清楚吗?名义上是去帮忙,可最后肯定越帮越忙!遂只能坐起身子,掀开被子,一脚蹦了下去,结果还险些往一边跌过去。这个动作不仅把旁边的南无和甘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搀扶;同时也把我吓了一跳:我是真没想到自己身体虚成这样!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装镇定道:“我想去看看玉戈,能带我去吗?”甚至还能完全的忽视掉一旁南无的嗤笑声,和甘钰似有似无的偷笑。
玉戈住在寺院后部的禅居,而我是住在三面僧房的东边。这寺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尽然——迦蓝七堂俱全。枢哥哥常年住在藏经楼;钧姐姐一般住在北边的僧房,甘钰姐则住在西边的僧房;至于南无……他住在方丈院,位于寺庙的后部一间单独的院落,想来是为了南无方便治疗,可这就苦了我,正常情况下,我从自己的居所一路小跑到南无的方丈院,大约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如今被这身子拖累,如今我走走停停……怕是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也未必能到,指不定半途中还会晕在路上。
我晃了晃脑袋,有些纠结的看了眼甘钰和南无,正想开口说话,南无突然转过头,意味深长的问:“身子还撑的住吗?可需要哥哥背你过去?”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只迟疑了一刹那,便果断的摇头,假意笑道:“不必了,我身体尚可!就不劳你挂心了!”南无不答话就兀自笑着,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今晚就算有赤根菜,我也吃了!
最后,我还是被南无背着过去的,事情的经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