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在听了这番话后,竟是难得未曾犹豫的就选择了一条我从未想过的路,即便这条路还只是个假设,做不得真,我叹了口气,又看向一旁沉默的老树,许久才道:“冒昧的问一句……你与这阵法有何关联吗?”它没回话,依旧保持缄默,但按照它以往的脾气便一直是如此,所以即便是如此严谨的问题,只要它沉默下来,我便无力分清它到底是没听到,还只是不愿回答。
良久,我看它还是不愿作声,便只能遗憾地说:“你不愿讲……我自然不会逼你,你不用觉得为难,我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件事情,无论你隐瞒什么,这件事情对阿征都不会有任何坏处,对吗?”它这才咦了一声,有些许惊讶的问道:“你与他不过相识……嗯,大概算起来也不过千年罢了,你就这么护着它了?小娃娃看着冷心冷情的,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个烂好人啊!好心随便撒,就不怕遇到坏人?”我没理它的强词夺理,毕竟我与它到底不同,千年的时间我是完全没有想过的,在没有接触到修炼这方面,我一直觉得我就应该向寻常凡人一般活到花甲之年,若是遇不上天灾人祸,没准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到期颐之年。
这个观念一直是在脑海里的,后来虽然因为修炼的缘故,也知道自己的大限被无限延长了,可动辄千万年的计数总归是吃不消的,这个念头虽然到现在为止已经淡了很多,可还是存在的,这也就导致我一直无法像老树那般一脸坦然将这话说出来。我咽了咽口水,直觉彼此观念不同,可如今重点不在于此,所以我只是微微偏头看了它一眼,便又强硬的将话题扭了过来:“这事无关于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它却像是完全没拎清我在说什么似的,依旧我行我素的将话题扯得越来越远。直到我的眼神越来越冷,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可怖起来,它才慢慢停住了它的长篇大论,但还是不愿回答,只是静静的立在空中,仿佛周围的一切以及我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我叹了口气:“只是让你回答一个问题罢了,若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不愿说,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对于阿征的存在是无害的?”它抖抖树枝,良久才低声问道:“我即便答了……那么对于我的答案你又能信多少呢?我回答与否对于你来说都是无意义的。”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背部,声音铿锵有力:“可这对于阿征的意义却是不同的。”它一愣,这次的沉默有些异常,可不过一会儿,才听到它嘶哑的嗓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说真的……我不清楚,我只能保证它不会死,其余更多的,便只能顺应天命了。”声音有些悲哀与无奈,我却是轻声笑了起来,嘴角微勾不经意间便带出一丝凉意:“无论谁说这句话我都会信,但你说这句话,我却觉得异常的假……若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便是,何必虚虚假假的玩这一套?”它倒是没在意我嘴上的讽刺,这次说话间带出来的无奈倒是有些真实了:“既然知晓,又为何要揭穿我呢?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轻易相信,又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我亦是冷笑一声:“只要你答一声会或是不会,我都会相信的,结果你半真半假的回答,我便只能不那么利落的就同意了你的答案了,怪谁?”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才听到它的声音响起:“我确实不会伤害它,毕竟它是我从小看大的,但阵破以后,它必会知晓我的真面目,当时它的心怕是要伤透了,所以我在这里便只能厚着脸皮恳求小友……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帮我看顾好它,届时它无论是恨我还是选择原谅我,你都无需在旁边为我说话,说到底……我也确实瞒了它不少事。”我眼也不眨的看着前方,也没说信与不信,很久之后,还是微微颔,算是答应了它的请求。原本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也会照顾好它的,若是有朝一日阵破了,阿征它从小就在这阵中,到了外面两眼摸瞎,那我必定会好好看顾它,它要是想去寻貔貅一族,我便是走遍天涯,也会陪在它身边,直到它回归族内。但我感知着背后的沉默,却突然觉得,即便这个决定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可6英……或许是在乎我这声承诺的。
这话到如今算是说开了,虽然许多事情还是不了解,可活在世上其实犯不着刨根究底,活得糊涂些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过了许久,我依旧是笔直如墨竹一般站在老树横长的枝干上,可看了许久,也未曾见到阿征的身影,便有些疲倦的盘腿坐了下来,阖眼准备休息。突然听到老树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为何如此护着阿征,即便是在知晓我不对劲的时候,却从未问过我是否会危害你,反而一个劲的逼问我是否会对阿征有害,你不会真的这么烂好心吧?”我听到声音才慢慢睁开眼睛,只是脸上隐隐透出几分不耐烦:“怎么可能?虽然我心性不错,家中长辈也曾说过我性子温和,碰到事情可能更多的会选择息事宁人,简直就是个老好人,但我也不至于……这么奋不顾身的对别人好,况且按你这猜测,简直就是掏心掏肺啊!你给我两巴掌,我也不可能这么大义凛然!”
它淡淡的开口,语气透出几分令我十分惊讶的笑意:“可刚刚你确实是那般做的。”说到这,我倒是了然的点点头,浅笑着开口道:“我只是单纯觉得阿征无论何事第一个想的都是你,可见你在它心里地位是然的,所以在察觉出你有几分不对劲的时候,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