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柳言兮闻声回头望去,见到自家婆婆朝自己走来,便抱着女儿迎了上前。
“哎呦,谁惹了我们小寿星了?”陈母接过孙女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嗯哼!”小絮儿憋着嘴闹了一小会,自己止了眼泪,老老实实呆在奶奶怀里。
柳言兮手执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女儿脸颊上的泪痕道:“娘,刚才絮儿开口说话了,一岁了终于会叫娘了。”
陈母闻言开心的亲了亲小孙女道:“这比季云强多了,季云一岁半多才会叫娘呢!絮儿,叫奶奶~”
“恩?”柳言兮闻言微微一愣,她就说嘛,人家的孩子七八个月就会叫娘了,自己的女儿一岁整才会唤娘,合着是随了陈季云了。
小絮儿一直盯着陈母的嘴,在陈母教了半天后,小絮儿终于瞪大眼睛盯着自家奶奶的嘴型唤道:“奶!”
“哎呀,真乖,奶奶亲亲。”陈母闻言瞬间被自家孙女奶声奶气的声音俘获,抱着孙女便不再撒手。
陈大娘带着嬷嬷站在一侧,瞧着眼前的其乐融融,不由的咬了咬牙。想起死去的儿子,陈大娘恨恨的瞪了一眼转身甩袖离去,乐吧,乐不了多久了。
与陈母的心喜不同,陈季云在东桥边心情糟糕透顶,眼前之事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她还急着回去给女儿过生辰呢!真是苍天不与人安排啊!
“陈安,回去告诉少奶奶,说我有事走不开,让她们先吃着,不用等我了。”陈季云说罢拉起袍子掖在腰带上下了河。
“知道了,少爷。”陈安说罢急忙忙往回赶。
衙门内宅里,陈母抱着孙女吩咐丫鬟将寿面端了上来道:“既然季云有事,那就不要等她了,兮儿,你吃了喂给絮儿吃了一口。”
“恩!”柳言兮说罢将换了一身小红衣的女儿接了过来,轻轻挑了一根细面,放进嘴里嚼面了凑到女儿嘴边。
这一天,家里人满脸喜气,外面的陈季云却一脸疲倦,上岸时,下边的袍子连带靴子全湿透了。陈季云站在岸边捺了捺袍子里的水道:“大家都回去吃饭吧,师爷回去写张告示,严禁百姓靠近东桥。”
“是,大人。”一众捕快衙役带着刀纷纷离开。
陈季云见状扶着树将鞋脱了下来,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少爷,赶紧回吧,天快黑了。”陈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恩,走吧。”陈季云说罢穿上了鞋子。
“哎呦!”一声苍老的农妇声响了起来。
陈季云闻声望去,只见老妇跌倒在地,旁边躺在一幅展开的画卷,老人喘着气颤微微的坐了起来。
“老人家,你可是摔到哪里了?”陈季云连忙走到老妇身前,伸手将老妇扶了起来,刚要弯腰替老人将画捡起,便见画中的景色栩栩如生,一笔一画绝非等闲之作,仔细看向旁边的大字,惊呼道:“双凤图。”
老人揉着膝盖闻言神色惊呼的蹲下将画揽进怀里,颤微微的转身。
“老人家,请留步。”陈季云回过神来,急忙窜到老妇人身前,微微作揖道:“老人家,敢问怀中之画是何人所做?”
“粗鄙之作,无需多问。”老妇人说罢低头迈腿往前走了一步。
陈季云闻言张了张嘴,小声对身侧的陈安道:“跟着老妇人,看她去了什么地方,千万别跟丢了。”
“少爷,放心吧。”陈安说罢轻手轻脚的跟上了老妇人。
陈季云则急急忙忙赶回衙门,顾不上去瞧女儿,匆匆进了书房,燃起灯,磨墨之后提笔写道:“惊世骇俗画,笔笔烈火铸,画风憾鬼神。只因世难容,拥者当庭诛,今复燃平阳。”写罢放进了一灰色信封里。这对她们这些惜画人来说可是大事,不得不通知恩师梁夫子。
作者有话要说:都准备好手纸,接下来几章可能要虐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