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子阳疑惑地看向大海叔,不知道这位一向嫉恶如仇,有恩必报的大海叔怎么会对郝俊这样一个少年如此不喜,难道只是因为郝俊对欧子兰的喜欢?
大海叔好似瞧出了欧子阳心中的疑惑,正色道:“咱们欧家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恩情,趁这个机会正好还了那少年的人情,也好让小姐离开的没有心结!
欧子阳一愣,却是心情又不免苦涩,大海叔显然是洞若观火般瞧出了郝俊对于欧子兰的情愫,至于欧子兰心中所想,他这个做哥哥的能够感受得到,那么看着他们兄妹一起长大的大海叔自然更是不例外,虽然这种感情在欧子阳看来,还不真实,不确定,至于结果,欧子阳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
不是他看不起郝俊,只是因为两个家庭从来都不会站在同一个高度上,欧家的任何一人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少年人的感情虽然纯粹,却也很脆弱,许久之后,他们兴许彼此就会忘记对方!
欧子阳倾向于以这种方式,而大海叔显然想要以最干脆最果断的方式来彻底决断,很残酷。
所谓的人情,想来也只不过借口而已,欧子阳在心里微微撇了撇嘴,说来,他自己也还欠着郝俊这小子的人情呢!
正奔逃着的郝俊,显然并不知晓欧子兰那所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甩掉身后并不怎么尽责的追兵并不是很难,他并不是出手在试探似水流年,他是在泄愤,并不是对刘思农的愤怒,而是对于那个大海叔的愤怒!
这种隐藏在心间的愤怒,比之重生以来任何让他动容的事情都要严重地多,也要影响他心绪的多。
正巧刘思农那不知好歹的小子闹到了他的头上,也算是刘大少爷倒霉了,至于从二楼上下来的刘长水,郝俊至始至终都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虽然是炎炎夏日,大街上依旧人满为患,郝俊借着身小的优势,穿梭于其间,游刃有余,轻松至极。
那三十来岁的男子带着几个和他年岁一般的男人只是在老远老远的地方坠着,也不去包抄,到了最后,一晃三晃,却是早已走丢了那少年。
他的神情一点都不恼,至始至终都平淡如昔,纵使少年人这般的举动等同于狠狠地销了他的面子。
“排长,怎么不追了?”
“让他去吧,这小子滑溜的要死,怕这种情况,咱们也抓不住他,更何况他是黄狗子带来的人,总得看看这小子是个什么意思,虽然不待见他,但他总归是老板的心腹!”
“就这么放走他,咱们一向遵循的规矩怎么办?”又有一个手下问道。
那男子依旧不动声色,“似水流年的规矩之所以立着,就是为了让人来破的!”
一众手下疑惑地看着排长,不明所以。
郝俊知道自己动手的事情,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索而已,整个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就遮掩过去,他倒是有点想看到似水流年的态度了。
但这个时候,呆在沪城显然并不安全了,唯有在凤塘区,郝俊才能够真正保证自己成为一个有眼有耳的人,能够将自己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拨通了孙老三的电话,又通过孙老三联系到了临时保镖顾欣。
这位保镖大哥在沪城丢了郝俊,连着原本和刘鹏飞约好的聚餐都推掉了,跟孙老三汇报情况之后,孙老三的电话便又立马打到了欧子阳的手机上。
至此,才有了欧子阳神色莫名的一幕。
临时保镖顾欣来得很快,黑色的小轿车上充斥着各种灰尘好泥点,也不知道他跑到了何处,车头冲着人群急速驶来,堪堪到了最外围人的脚尖处才以一种圆滑的方式打了个转,车尾压着马路甩出一个深黑色的划痕,发出刺耳的尖叫。
一辆最普通的车子却被开出这般华丽的甩尾,站在不远处的郝俊都要双眼冒星星了。
但站在近处的人可不这么想,一大帮子的人已然是被吓呆了,车子已然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才慢了半拍似的发出一声声分贝格外高的尖叫声。
临时保镖那千年不变的脸已经出现在郝俊的视野之中,沉沉地对着郝俊点了点头,随即便上前走来,悄然间重新站在了郝俊的身后,做起了这影子的工作。
实质上,临时保镖顾欣大哥早就在心里腹诽这个乱跑一通的少年了。
这一番大动作彻底吸引了那帮原本已准备转头离去的男子们,一个个呆愣愣地看着那辆脏脏的黑色小轿车。
“排长,这谁啊,这么嚣张,步行街边玩漂移?”
“我看到那个小子了,那驾驶员是来接他的!”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当真是一个晒一个的嚣张跋扈!”
“警察来了,也不知这破车是怎么闯进来的!”
……
一众人叽叽喳喳的,但多是好奇多于惊讶。
郝俊也未曾想到这临时保镖居然有这样的一面,掩面地快速往小轿车过去,这样大张旗鼓的,不仅把警察吸引了过来,可能还会把似水流年的人给吸引过来,还是撒丫子最为妥当。
这样离去的方式当真是高调,十分不符合郝俊平日里的作为,还好临时保镖动作却是神速,车子很快便驶离了众人的视线。
光从停车时的一个甩尾就能看出临时保镖驾车的凶猛程度,但从沪城回到莲花市的途中,小轿车却驶得格外平稳。
当郝俊的车离开沪城与莲花市之间的收费站的一瞬间,各个出市的关口就被严格地封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