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里弥漫着一股子食物的馊臭味道,完完全全充斥着腐朽的气息。
郝俊甚至还未回过神来,满脑子的豪情壮志就被鼻子间一股子的馊臭味熏得晕乎乎的,大热天里,几个赤膊的大汉挤在一起,粘粘的,又滑不溜秋似的,郝俊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被牢牢地固定住了,几乎施展不了任何一个动作。
他曾经以为即使他的体格和力量跟不上记忆,但至少一些个意识依旧敏锐,却从未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中憋屈的方式,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绑票”了!
是的,被绑票了,当郝俊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迅速地开始盘算起来一切可能的因素,但显然,他的脑袋彻底糊涂了。
但某一瞬间,他的瞳孔却是剧烈收缩起来,这群大汉依旧肆无忌惮的调笑着,也不避讳他们前往的目的地,一切都不去瞒住郝俊这个肉票。
“你们是什么人?”
郝俊冷然问道,他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跑。
“小子,倒是耐得住性子,嘿嘿,出动咱们兄弟几个把你绑来,也算得上是你小子的荣幸了,不过,我们的威名你怕是没有听说过!”
郝俊翻了个白眼,心中却是越发惊疑不定起来。
赤膊大汉们显然都是吹嘘的高手,夸张到让人头疼的地步,郝俊再不多问,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安静下来,思索如何去化解这场意外的危机。
大汉们口中的话语,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不过,眼下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保,在没有这群大汉们达成绑票他的目的之前,他的生命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面包车逐渐向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沪城此地,郝俊是再熟悉不过,而大汉们又根本懒得绕圈子,郝俊便是清晰地将路线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面包车在一家没有名字的建筑物面前停了下来,在寸土寸金的沪城,又是最接近市中心的地区,这样的地方真是少见至极,更为有趣的是,这建筑物所在的整条街上,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诡异的没有名字,有些甚至是原本明显拥有招牌或者字样,而此刻残留的只是淡淡的印记。
面包车在这满是各色豪车的大街上,实在是显得太过刺眼了些。
但这里行人和车流都相对稀少,只有极少数人会皱着眉头看一眼这本不该闯入这里的银色面包车。
但大汉们依旧是高调至极,没有一丝一毫绑票的觉悟,时不时地彼此高声交谈着,甚至将郝俊夹出来的那个大汉也不避讳,居然若无其事地参与其中,还唾沫横飞。
郝俊原本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走,但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郝俊一边接受着唾沫的洗礼,一边忍着阴晴不定的心思,被一群大汉像扔货物似的甩上了向上走的电梯。
随后,这群人便拍了拍手,吆喝着去喝一个吃一顿嫖一次之类的,全然没将郝俊这个肉票看在眼里。
这建筑物里来接收郝俊的青年人脸色虽然漠然,但郝俊还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尤其是直面那几个大汉的时候,这种慌乱变得尤为明显。
建筑物里进进出出的人物,无一不是衣衫楚楚,气质俨然,这打着赤膊的大汉们闯入此地,便更为刺眼,但在各色目光的洗礼下,却不知是他们的脸皮实在是太厚,还是根本就是无知无畏。
就连郝俊这个很有觉悟,不吵不闹的肉票,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刻意回避着人们的视线,当真是奇葩的绑匪。
一行几人却是来到了建筑物的中段位置,郝俊重新被夹着走了出去。
这一层是类似于一个画廊一般的收藏馆,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郝俊虽然对画作并不精通,但眼光却是有的,这里的画作怕是价值都不菲。
郝俊直接被扔在一张跟人成一比一的画像面前,是个刻画到精致的**美人,细节之处纤毫毕现,有种美轮美奂的感觉。
但郝俊显然没有以艺术的眼光去欣赏这画作的心情,因为那几个赤膊的大汉已经就这**美女的胸部和下体激烈地争论起来,至于是c-cup还是d-cup,处子和非处子的问题,郝俊决计不愿意去顺着他们的心思去思考的。
“都给老子住嘴,你们这群王八蛋!”
一声压抑的轻呵声从纵横交错的走道里传了出来,来人是和赤膊大汉们差不多年纪的一个人,不过,显然这位嘴里也不怎么干净的比之这群赤膊要衣冠楚楚的多,干净的白色衬衫,笔挺的黑色西服,胸口插着洁白丝滑的方巾,套上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当真是人模狗样。
是的,人模狗样,赤膊大汉就是这么形容这位从拐角里走出来的西服男的。
西服男一脸厌恶嫌弃地看着几个大汉赤膊的身子,这里犹如艺术天堂般的地方,这群没文化的抠脚汉子进来,真是辱没了此地。
但赤膊大汉们显然一点都不在意西服男的目光,一个个依旧眼神放光地看着身前那和他们一般高的**美女画作。
西服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眼中依旧闪过一丝顾忌,却是不再纠缠于那些个前仇旧恨,冷冷问道:“人带来了吗?”
某一个赤膊大汉随脚踢了踢郝俊,但眼神依旧没有离开过那他妈的女子画作,好似要把她看出真实来似的。
西服男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郝俊,嘴角终于微微扬起:“这个就是那郝俊小子?”
郝俊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