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得意洋洋摇着小尾巴跑了回来。唐大鹏摸了摸小黑狗的脑袋表示赞扬,然后看着那跪着的大汉,用一口流利的达州话问道:“你斗是木匠华岗,四川达县人,对没得?”转头看向里正,里正点头示意就是他。唐大鹏很高兴,心想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又囊哎?”那大汉横着眼看着唐大鹏。
一旁的彭浩最关心的是银子的事情,急声问道:“提刑按察司衙门银库是你偷的吧?银子呢?”
“屁!”那大汉转头一口浓痰向彭浩吐去,幸亏彭浩闪得快没吐中,顿时大怒,喝道:“贼子无理,给我用刑!”
那四个押着地锦衣卫护卫看向唐大鹏,见唐大鹏微微点头,便将这个大汉掀翻在地,噼里啪啦一顿痛打。锦衣卫打人那是最拿手不过的了,又狠又准,却不会伤到要害,打得那大汉长声惨叫。
一顿痛打,把那大汉打得死去活来,却还是不肯说。
唐大鹏见木匠铺的火已经被扑灭了,也懒得看他们刑讯逼供,更不愿他们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脱鞋子污染空气,便抬一挥手,说道:“给我进去搜,那么多银子能藏得了吗?应该就在这里面。”
锦衣卫和衙役们答应了,冲进还冒着青烟的木匠铺,翻箱倒柜搜查起来。搜了半天,只搜出十多两碎银子。
唐大鹏带着雷芸儿跟在衙役们后面看他们搜查,来到后院里,发现几根木头,木匠铺当然会有木头,捕快们踢了几脚,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便走了。
唐大鹏却停了下来,他上去仔细一根根检查。点点头,然后挽起袖子,抱住其中一根腰粗大小的木头的一头,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抬起来。
随即摇头苦笑骂道:“我怎么这么差劲,抬头抬不起来,别说扛了。”转头看了看雷芸儿。
雷芸儿对唐大鹏突然跑到木匠铺后院抬木头,有些不解,听他这话,微微一笑走上前。单手抱住那木头一使劲,木头只起来了一点,雷芸儿咦了一声。脸上微微一红,坐跨沉腰,脆生生叱道:“起!”
这次那木头应声被抬起半人多高,雷芸儿随即将木头放下。
唐大鹏看了看雷芸儿涨得通红的脸,赞道:“芸儿好厉害!”
雷芸儿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又奇怪地看着那根木头说道:“这是什么木头啊!怎么这么重。”
唐大鹏微笑:“是啊!一根木头怎么会重成这样子呢?”
雷芸儿一怔,低头看看木头又抬头看看唐大鹏,说道:“哥,你是说这木头有问题?”
彭浩一直跟在唐大鹏身后,听了这话,大喜道:“难道银子藏在这根大木头里?”转身叫道:“给我把木头劈开!”
唐大鹏摆摆手说道:“不用劈的。”他蹲下身,又仔细看了看木头一侧的横断面,手一伸说道:“芸儿,把你的短剑给我。”
雷芸儿手腕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倒转剑柄递了过去。
唐大鹏接过短剑,往木头横断面猛地一戳,那短剑嗤的一声轻响,半截已经刺入横断面中。唐大鹏抓住剑柄往回一带,一节圆圆的木块扎在剑尖被拉了出来,露出一个大窟窿。
果然有名堂!彭浩又是高兴又是紧张,跑上来蹲下身,伸手进去摸了一下,顿时面有喜色说道:“有东西!”对围拢上来的衙役们叫道:“来几个人,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倒出来!”
衙役们齐声答应,过来**个身强力壮的民壮,吆喝着将这大木头抬了起来抗在肩上,慢慢倾斜往下倒。
就听道哗啦一声,从大木头里滑出一长节银晃晃的大银棍,衙役们慢慢往后退,将那长长的银棍整根倒了出来。
彭浩看见这长长的大银棍,兴奋得一跳三尺高,哈哈大笑,摸着叫着喊道:“没错!就是银子!就是我衙门丢的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急步走到唐大鹏面前,躬身一礼:“多谢唐大人帮忙,多谢!”
他一个堂堂正三品高官,向一个七品芝麻官躬身施礼,可见他已经喜不自胜,感激得不知怎么才好了。
雷芸儿很高兴,问唐大鹏:“哥,你怎么发现这些银子在木头里的呢?我见那些捕快们也检查过木头,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很显然,这些木匠眼看城门搜查严格不好过关,便掏空了这根大木头,将银子熔化成一截一截的银棍,塞进木头窟窿里,再将入口塞好。虽然这些木匠做工精巧,断面塞口丝毫看不出缝隙,不过,有一个破绽他们没注意,也没办法掩饰。”
“什么破绽?”
“这一块塞木是活动的可以取下,正因为如此,这些天由于塞木与木头本身的水分蒸发程度不同,所以干湿程度不同,如果仔细观察和触摸,是能够发现的。”
雷芸儿恍然大悟,笑道:“你真厉害,这都能发现!”
唐大鹏笑了:“我不是说过吗?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它。”
彭浩在一旁听了,也佩服的连挑大拇指说道:“难怪蒋府尹夸唐大人你破案如神,少年有为呢?果然不错。这次幸亏唐大人帮忙,要不然,我这乌纱保不住不说,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啊!”
唐大鹏连忙谦逊了几句。
彭浩吩咐将勾结看守盗窃库银的大汉华岗和店铺作坊主李木匠等人押过来。这几个人被押到后院,一看地上堆着的数节银棍。虽然脸色变了,却都一口咬定不知道这根木头是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