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鹏装作很奇怪地看着廖半仙,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身上这鬼太厉害,反咬了你一口吗?”
那廖半仙哪里还有力气解答唐大鹏的提问,那硕果仅存的一点力气全用在惨叫哀号上了。
雷芸儿很惊讶,她看了看唐大鹏,又看了看满地打滚的廖半仙,凝神想了想,好像发现了里面的原委,却又看不清。
唐大鹏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今天半仙的运程不佳,遇到了我身上这更加凶猛的恶鬼,唉!我们还是不要为难先生了,这就回成都府去吧。”转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走进屋去,抓起桌子上放着的那一锭银子塞进怀里:“对了,你没给我去邪袪病,这银子就不能给你,过段时间我再来吧!”
唐大鹏让宁里正送他们,然后带着雷芸儿和护卫们往村口走去。
张旭也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先生油炸鬼怎么把自己的手给炸了。见唐大鹏等人离开,赶紧带着捕快,押着原配范氏,跟上唐大鹏他们,一行人出村口走了。
那小妾刘氏看看唐大鹏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翻滚惨叫的廖半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那孙老妈子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将廖半仙扶回房里,找药来给廖半仙敷烫伤的手。
村民们一整天都能听见廖半仙房里不时传出的哀号惨叫,惊异不已。
这些村民这一次算开了眼,不仅亲眼目睹了廖半仙桃木剑斩不了鬼,还亲眼目睹了廖半仙油炸鬼自己的手反倒被炸得皮开肉绽,而且,这号称半仙的,原来受伤之后,也象一般老百姓那样惨叫哀号,并没有使用想象中的法术马上将伤手治好。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还很快传到了四里八村。听到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到了一个神从神坛上滚了下来。他们崇拜的偶像被彻底打碎了,而他们甚至还弄不明白,这偶像是怎么被打碎的。
于是各种猜想就开始流行起来,有人猜测是这廖半仙以前抓了太多的鬼,那些鬼回来报复来了;有人说这半仙法术不灵了,所以收不了鬼;甚至还有人猜测刚刚的那小伙子才是真正的高人,是故意来砸廖半仙场子的,两人比拼法力,结果廖半仙惨败。
天黑了之后。小妾刘氏一个人在家里。老爷柳学儒已经死了,大奶奶范氏被抓走了,不过,小妾刘氏对这些好像都不在乎,吃过晚饭,早早的就上了床,躺在床上想心事。
外面不时传来狗叫,还有寒风扫过树梢地沙沙声,刘氏感到全身发冷。往被子里缩了缩,好像这样会更安全一点似的。
就在这时,刘氏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脚踩在积雪上的嚓嚓地声音。一直到了自己的窗户下面。
刘氏一阵紧张,自己现在可是一个小寡妇,会不会是村里的小混混趁机来欺负自己。内心巴望着这脚步声是路过自己家的村民发出来的,但刘氏随即发现这个想法很牵强,因为他们家在村子边上,村里的道路并没有经过自己家的。
正在这时,那脚步声停下来了,就在窗户下面,随即,响了几声手指叩击窗棂发出地哚哚声。
刘氏吓得脸都变了,往被子里又缩了缩,看了一眼几步远圆桌上那盏油灯,想爬起去吹灭掉,假装睡觉,不过这显然是掩耳盗铃。
正迟疑间,那敲窗户的声音又响了几下。
刘氏知道装哑巴不是办法,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那人低低的声音说道:“是我,开门啊。”
一听这声音,刘氏轻舒了一口气,随即皱了皱眉,没有理睬。
那敲窗户的声音又响了两下:“小美人,你应该知道,那老家伙死掉,可是我的功劳哦。”
刘氏猛地坐了起来,盯着窗户片刻,然后下了床,披了一件衣服,走到外间门边,拔下了门闩,转身往回走。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翻身将门关好,伸双手从后面搂抱刘氏的细腰,其中一只手缠裹着白布。
刘氏在这人缠裹白布的那只手上拍了一巴掌,痛得这人哎哟一声惨叫,但叫了半声,马上打住,强忍着剧痛抱着那只手原地打转,半晌才缓过气来。叫道:“小美人,你想要我的命啊?”
这人正是白天抓鬼被滚油炸了手的廖半仙。那只被烫得皮开肉绽的右手用白布包裹着,肿得跟棒槌似的。
刘氏没理他,坐在床边,斜斜地靠在床头,鄙夷地看着廖半仙:“怎么,没被烫死,跑来我这里找死吗?”
廖半仙捧着那支棒槌似的手臂,走到床边,歪屁股坐在床沿上,涎着脸说道:“小心肝,我施法术杀了这老家伙,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改嫁了,你还不多谢我啊。”
小妾刘氏鼻孔里哼了一声,收起纤纤yù_tuǐ,踢了廖半仙一脚:“坐一边去,别靠近我。”随即又问道:“老家伙真是你杀的?”
廖半仙被踢得差点掉下床去,赶紧站起身,却不生气,仍然涎着脸说道:“除了我还能有谁?要不是我廖半仙这牌子,他这老狐狸能相信那药方吗?”说罢,走到床边,色迷迷看着刘氏:“小乖乖,现在你该从了我了吧?”把脸凑过去要亲刘氏。
刘氏一骨碌身子,躲进了床里,说道:“真是你杀的吗?”
廖半仙呵呵一笑:“当然,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呸~!”刘氏啐了一口:“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