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听,微微诧异都隐在了平静之中。
曲冲中招了……
虽然,意料之外;其实,情理之中。
况且身在南秦州,中蛊听起来只像家常便饭。
星河冷静的问道:“医士,他中的什么蛊?可有办法拔除?”
那老巫医一听,身体略微抖了抖,迟疑地说:“同行是冤家……这同行下了蛊……”
又一个闪亮的银锭子丢到他手上,宇文昭鼻子里哼出来几个字:“说几句中听的。”
“嘿嘿嘿,我说!我说!”
那老巫医小心的把银锭揣到怀中,神神秘秘的凑到星河面前。
宇文昭伸手隔开他,不耐烦地说:“离她远点!”
金主发了话,巫医连忙往后退了退,毕恭毕敬的说道:“是赫夷花蛊。那赫夷部的蛊啊……莫说我解不了,这青峦城里的其他巫医,照样也都解不了!”
“中了又会怎样?什么时候毒发?谁人能解?”
宇文荻一把抓住他,连珠炮似的问道。
老巫医吓了一跳,连忙答道:“这个蛊……厉害是厉害,但是既然还没死,就不要紧!”
他这么一说,三个人都傻了眼。
“什么叫又厉害,又不要紧?”宇文荻追问道。
见她凶神恶煞的样子,老巫医也不敢再卖关子。
他琢磨了片刻的措辞,一口气说道:“这赫夷花蛊啊,其实是赫夷部先先先代女祭司所创,下起来特别简单,每日放一点在饭食里,三五天就成了。这种蛊啊,后来成了赫夷贵族女子们的秘术……她们是下给自己家男人的……尤其是丈夫要远行,或者自己要回娘家之前……男人们中了这个蛊,就不能出门fēng_liú了……”
面对三个少年男女,他特意用了一些隐晦的词汇。
可想而知,对面三张脸上全都是茫然。
“也就是说呀,中了这个花蛊啊……没什么大事……但是呢,万万不能行房……这一行房啊,就会肝胆俱裂……到那时就没得救了……”
老巫医一边解释,一边同情的看向内间。
尚蒙在鼓里的曲冲,正半躺在床榻上,认命的等着自己毒发。
老巫医解释完毕,三人脸上都是尴尬的笑。
原来如此,下蛊之人给曲冲下了一道,不知何时会生效的催命符。
星河恍然大悟——昨夜的戏,演得太过了……曲冲却毫发无伤。凶徒们就是这样察觉她们身份有异的!
宇文昭尴尬的咳了一声,又问道:“这种蛊毒找谁能解?”
老巫医连忙摆手摇头道:“这个蛊是女子善妒所制,就是为了防着自家男人寻欢作乐,所以每一只都是由下蛊者的心头血培养出来的。也唯有那下蛊者的心头血才能化解……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南秦这么大,天下这么大,我们上哪去找那个厨娘!”宇文荻哭丧着脸说。
老巫医却是一脸无所谓,懒洋洋地说:“实在不能行房,也没什么……听说京城有一种官位,很大很大的官位,男人们要当上就不再需要……”
宇文昭皱着眉头,阻止了他的后话。
不过,已然来不及了,曲冲不知何时已经趴在门边,泪光闪闪、面如死灰,一副要崩溃的样子看着他们。
“别……别哭啊…
…曲大人!我有办法,真的有办法……”
星河看着曲冲,手足无措的安慰个不停。
宇文荻也跟着上去劝道:“宋作司说一不二,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你别哭啊!诶呦喂!一个大男人,别哭!”
曲冲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咱家都要入宫做内侍了,你还提什么大男人啊……呜呜呜……”
“别哭啊……你已经是二品大员了,就算进宫也是大监之位,代天子行令,多风光啊!”宇文荻试探着安慰道。
曲冲一听,哭的更是收不住了。
宇文昭心中烦躁,四下一望便吼道:“曲大人的侍从呢?赶紧来扶大人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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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也失踪了!
方才看诊时他还在房中侍候,一转眼却不见了。
老管家带人翻遍了州牧府衙,始终不见其踪影。
星河觉得不妥,连忙差人满城去找。
一直到天色尽黑,几个仆人才押着衣衫不整的曲泽回了府。
一审才知道,他竟然跑出去妓寮了……
莫说是星河、宇文荻觉得匪夷所思,宇文昭和亲随副将们也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仆从……再怎么按耐不住,也不能在主人躺着待诊的时候溜差……更何况是去烟花柳巷逍遥!
……
跪在厅堂中,曲泽一脸愧色,支支吾吾的说道:“近来小人时常控制不住自己,一到傍晚就想去……攒下点月银都在妓寮里散尽了。”
“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妓寮?”
星河察觉情况不对,想要上前给他把脉,却被宇文昭拦了下来。
嫌弃的看了曲泽一眼,他冷着脸说道:“说不准有花柳病,不许摸!”
星河脸色变了变,转而问曲泽:“近来,你可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曲泽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低若蚊吟,“只是在午后,吃了厨房送给大人的各类点心。”
原来厨娘的手脚做在这里!
星河急着问道:“今日的点心可有剩的?”
曲泽答道:“还有几块,放在小人房里。”
管家取来茶点,老巫医只是稍稍一闻,便摇着头说:“白蝶尾后香!这香喷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