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刚关上,便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又会是谁啊……”
惊魂未定的静儿苦瓜着小脸去开门,便看到了汗透重衫的许近亭。
“你来干什么?”
萧离皱眉问,虽然在许家以几乎白菜价得到了在九天之上那方世界最顶级的功法,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还欠着许家什么。
净脉丹和那随意的几句指点,对他来说是白菜价,但他同样知道,许近亭要是没有笨到家,这主意改变他许近亭以及许家的命运了。
“离少爷你误会了,我不是觉得吃了亏,想上门再讨些好处的!”
许近亭忙解释道:“我听到了一些风声,很担心离少爷你的安危……”
萧离眉头微皱,这些天他都在全力修炼,根本无暇旁顾,倒是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有神秘人以五皇子的名义,让城中稍有实力的家族,不得靠近萧家,此事虽然不敢说人尽皆知,但城中稍稍跟豪门大族沾的上边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唯一蒙在鼓里的,或许就是萧家本身了。
“那你为何还来找我?”
听到这话,萧离盯着许近亭问:“难道你就不怕五皇子和河图云氏,因此而对你动了杀机,从而祸及全族吗?”
许近亭便咧嘴笑了起来:“想过了,也的确怕啊,只是我从懂事开始,都为了家族,为了前程一刻不停的苦练,谁知道区区一个天脉壁障,就无数次让我心灰意冷……”
“离少爷你给的丹药和点拨,或许对于离少爷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许近亭来说,绝对是恩同再造!”
说到此处,许近亭的表情严肃起来道:“河图云氏和五皇子,想要对付萧家,我管不了,也不敢管,但他们要是敢伤害你,我许近亭即便是拼上这条命,甚至搭上许家整个家族,我许近亭,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
“你应该多想想的,我猜许老爷,应该不会同意你这么做!”萧离道。
“我爹是不同意!”
许近亭有些遗憾的道:“我听他的话听了三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忤逆他……”
接着他便抬起头来笑道:“本来我以为我会难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痛快……要是一直按照别人的想法去走,虽然不能说多错,但总觉得,很无趣……”
“许大哥,你进来说话!”
听到许近亭一番话,静儿感动莫名,让许近亭进院,又是斟茶又是倒水,殷勤不已。
“天脉之修的威势,实在太可怕了!”
看到跟自己一样狼狈的静儿,许近亭心有余悸的让静儿别忙活,这才注意到始终云淡风轻的萧离,惊诧道:“许少爷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天脉巅峰气势全开的威压,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让他只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那种感觉,作为勘勘踏进天脉境界的他感觉尤为清晰,甚至比何愁带给静儿的压力,都要大上不少。
他不明白,为何萧离能如此淡然。
萧离并没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现在已经被赶出家门,算不得是萧家的人了,所以应该不会有危险,但如果有,来人的修为,恐怕不会比刚刚那何愁低——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但你,还是回去吧!”
“一直循规蹈矩了三十年,这一次,我想任性一次,希望离少爷你成全!”许近亭道。
“少爷,许大哥一片好心,你就答应吧!”
静儿道,经过何愁,她现在真的很担心萧离的安全。
虽然她愿意拼死保护萧离,但她终究只有地脉五重的修为,要是有个天脉境的许近亭,她觉得会安全的多。
“那好吧!”
见许近亭坚持,静儿又在一旁劝说,萧离便点了点头,这才道:“你刚刚问我,为何在天脉之修的威压之下,能够做到淡然无惧?”
许近亭点头,他实在太好奇这点了。
“你知不知道何为武道?”
萧离问了一个似乎和他要说的话毫不相关的问题。
许近亭竖起了耳朵,准备洗耳恭听。
“每个人对于武道的理解,不尽相同!”
萧离道:“但我对武道的理解是,无畏无惧!”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无论敌人的修为有多高,都要勇往直前,胸中一股无畏气,方能做到所向披靡!”
萧离道:“如果因为敌人太过强大,就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那么你在武道上的修为,便注定走不了多远!”
听到这话,许近亭心头猛震,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武道破镜之关键,不在于修炼多么刻苦勤劳,而是在于在最危险的关头砥砺自身!”
萧离接着说道:“修炼不是做苦力,要比刻苦勤劳,那干脆去下苦力好了——只有在最危险的境地中砥砺自身,只要从危险中活下来,那么只要能一直活着,这条武道,才能够一直走下去,走到最山巅,去一览天下风光,甚至,去那九天之上……”
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具体的修炼法门或者招式。
但许近亭听到这些话,却如获至宝,长鞠及地道:“许近亭,谢过少爷指点!”
因为这些话虽然不是招式法门,但胜之远矣——这绝对是走到武道最深处的武道宗师才能有的心得体悟,比任何玄妙的招式法门,都更能对许近亭产生启发!
他不明白,萧离看上去是那么年少,还是天生绝脉,怎么可能有如此如同洪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