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頍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局势,因此突厥人大举南下,攻入长城后没有直驱朔州马邑,却反而东进攻打妫武蔚各地,并向河北而来时,他就一直在思考,站在易风的角度思考,该如何应对。
在知道了河东军的动向后,王頍也马上看明白了高颎的意图。
王頍上次在河东吃了易风一个大亏,也真正见识到了这位太孙的手段,经那一事,他对易风相当佩服,也总觉得高颎现在玩这样的手段,最终只会惹怒杨林,最后自食苦果。现在,王頍总在以杨林的角度来思考,想象着如果他是杨林,要用什么法子对付突厥人,用什么法子反击高颎。
他在等待着杨林的下一步动作,期待他有着如上次太原回马一枪那般的精彩还击。
不过对于自己的侄子,他略有些失望,眼下如此重要的时期,怎么却能只盯着什么拼音字典这些呢?做那些,如何能成为太孙真正的心腹呢?
“突厥大举东进,你觉得该如何应对?”王頍问侄子。
王頍放下筷子,皱眉沉思,“我以为突厥来势汹汹,怀荒形势十分危险,随时有被包围的险境。殿下当集结幽州之兵,立即出兵。先解救妫州,打通幽州与武州怀荒的通道,必要之时,可以将怀荒兵马百姓撤回幽州。”
侄子的这番对答,让王頍很不满。侄子书读的很好,写诗作赋都很有天赋,甚至就是处理公务庶政,也都很敏锐,可对于军事上,却似乎有天生不足。这话对答,太平淡无奇了。尤其是眼下局势,这番对答甚至是大错特错。他摇了摇头,“你大错特错,眼下局势,皇太孙若真集结幽州之兵出关救援妫州,那么幽州守卫就更加薄弱,尤其是定州蒲阴陉,突厥人可能因此攻入河北。再者,太孙率军出关救援妫州,这是弃坚城之利,舍已之长,与突厥人野外浪战,舍已之长,攻敌之长,这明智吗?再有一点,你想过为何突厥人东进,河东军却一直拥兵不前吗?他们是在等突厥人和太孙拼个你死我活,好拣便宜,得渔翁之利。因此殿下率兵出关,绝非上策。”
王頍对于叔父的教导到是很虚心的接受,军事本非他所长,当下问,“那叔父以为,殿下当如何应对为上?”
“很简单,一句话足矣!”
“哪句话?”
“以不变应万变,坚守关隘城池之后,任由突厥人进攻。以城池堡垒之坚固,足以对抗突厥轻骑之疾,待突厥锐气尽失,到时自会退去。”王頍充满自信的道。
“啊,就这么简单?”
“当然。”
“这能行?”
“绝对行!”
王珪低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把我刚说的这些话告诉太孙,就说是你自己想到的,告诉他,对付突厥人守就足够了,关键得防着高颎,莫要轻易与突厥人浪战,小心高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