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胳膊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爬动,那般皮肉翻卷似的疼痛,让她的额头立刻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韩沐雪低头,就见到,自己雪白的胳膊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个个小小的凸起,而诡异的是,那些凸起还在不断地移动着,似乎有什么生命正在下面蠕动着一般。

“这是……?”韩沐雪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冷意,她静静地盯着自己胳膊上的东西,最后手一翻,一根银针就出现在了两指尖。

指尖夹着那银针慢慢刺入了其中一个凸起上面,那凸起被银针猛地刺入,好似受了惊一般,移动速度突然快了起来,与此同时,更加剧烈的疼痛自体内蔓延而来。

“这到底是什么?”韩沐雪的眼神一凛,她强忍着剧痛,一狠心,手中银针一挑,皮肉被刺破开来,露出了里面东西的狰狞面目。

一个通体艳红色的小虫子在韩沐雪的动作下自皮肉下面快速地爬了出来,似乎是对外面的空气有些不适应,它嘶鸣着尖叫了一声,就又再次调头,想要重新回到那女子雪白的胳膊里面,然而陆景鸿一直盯着韩沐雪胳膊的动作,此时他眼神一凛,手如闪电般探出,将那东西掐在指尖,拿到了眼前细细地打量着。

“师父,这是……”

那虫子似乎不是外面常见的昆虫,有着长长的口器,浑身上下都是鲜艳闪亮的红色,让人看了不由得暗暗心惊,只因为那红是在是太过亮眼了些,最是美丽的,通常是最为危险的,韩沐雪的心底不由得有些不安。

陆景鸿的一双某自己紧紧地盯着手中不断挣扎嘶鸣的东西,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抿了抿,过了半晌,才将眼神移了开,看向韩沐雪,声音低沉:“是蛊虫。”

“蛊虫?”韩沐雪一惊,一双凤眸中一瞬间就染上了刻骨的寒凉,她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皮肤雪白,发丝大红的女人,此时再看来,竟然觉得这虫子的红色和她发尾的颜色是如此相似,她不顾身子的不适,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拿起茶水一饮而尽,却更觉口中一阵苦涩,丝毫没有察觉到茶水本该有的清香,她冷笑一声,“竟然是她,没想到……”

“你知道下蛊的人?”陆景鸿眼神一亮,“这种蛊,若是由下蛊人亲自解开,对你而言,是最好不过的。”

韩沐雪立刻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那女子恨我入骨,又怎么会为我解蛊,只怕是巴不得我立刻死了才好呢。”

说着,韩沐雪又重新做回了床边,看着陆景鸿紧皱的眉头,撑出一个微笑来:“我没事的,师父。”

有月光自窗外洒进来,照在韩沐雪的眉眼之间,就显露出无尽的倔强来,仿佛对自己中蛊这件事并不在意,陆景鸿凝视了她许久,最后微微摇了摇头,一只大手柔了柔韩沐雪的头顶,嘴里轻笑,声音里却夹杂着无比的认真:“若是解不开,你会死。”

韩沐雪点点头,仍不失很在意:“我知道的,师父。”

陆景鸿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他将韩沐雪胳膊上的针一一收回,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是怎么惹到了南疆的人,而且看这蛊虫的模样,此人的修为应当是不低的。”

怎么惹到南疆的人的么?

韩沐雪的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道:“你不去招惹别人,总是有人容不得你的存在,想来便是这个道理吧。”

她的确没有主动去招惹过穆芷宁,但是自见面的第一次起,那个女人就视自己为命中宿敌一般,不停地来招惹自己,她突然想到在凉亭的那一次,她握住了穆芷宁的手,应当也就是那一次,穆芷宁沉寂给自己下了蛊吧?

只不过让韩沐雪没有想到的,穆芷宁那般柔弱阴狠的女子,竟然精通巫蛊之术,着实让她有些就惊讶。

只是此时……韩沐雪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的雪白胳膊,出去自己挑破的那个细小的伤口,竟是再无意思一样,再普通不过,若是没有陆景鸿刚刚的一举,谁又能想到,在自己身体里面,竟是隐藏着还如此之多的蛊虫呢?

想到此处,韩沐雪伸出指尖挑了挑自己伤口处流出的一滴鲜血,看向陆景鸿,心里头闪过一个念头:“师父,你说若是用毒,来对蛊,会有什么效果呢?”

陆景鸿的身子一僵,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你疯了不成,这样子一个不小心,你哪里还有命在?”

韩沐雪却笑了笑,声音柔和了几分,但是眼眸深处还是藏着一丝冷硬与淡淡的嫣红:“我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什么不能一驳呢?”

陆景鸿还是摇头,他站起身,走到门外,低声道:“我去将那女人抓来,她定是有解蛊的法子,你不能这么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说着,就摔门,大步离去,显然是不允许韩沐雪这样做了。

韩沐雪一愣,随即苦笑了一声,此时雪融丸的效果已经渐渐褪了去,那种令人无力的困倦又席卷而来,韩沐雪咬了咬牙,穆芷宁怎么会给自己解蛊呢,韩沐雪摇了摇头,不若自己一搏,说不定还能在这蛊虫彻底爆发之前拼得一线生机,想到这里,韩沐雪对着门外轻声唤道:“彩莲……”

——

且说这边,昌乐侯府的偏厅中,陈氏正一脸冰冷的看着苏姨娘。

“苏姨娘,你可知罪?”陈氏恨恨地一拍桌子,盯着跪在地上的苏姨娘,眼神里似乎含了刀子。

苏姨娘一身水蓝色的束腰对襟流蝶长裙,眉眼含情,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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