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那就是蠢。

唇亡齿寒,若是连儿子都不顾了,那穆家的衰败指日可待。

人人都能看出,穆家是个凉薄的家族。

这样的家族,还有谁能服气?日后在阳歧城还如何立足?更何况穆立如今已经丢了官职。

是啊,本来已经没有了安身立命之本,若是再向一个阉人低头,日后穆家如今抬得起头来做人?穆立怕是这么想的。

穆春坚定地看了周氏一眼,起身走了出去,去穆立的书房。

穆立并不在,他在房间里跟珠姨说话。

穆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玉竹走过来,将一个小托盘端给她,上面是刚刚炖出来还冒着热气的参汤。

穆春叩门走进去,穆立的声音传过来,十分生气:“一个个的都不省心,这些年都是干什么吃的?穆家要亡,穆家要亡啊。”

珠姨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

“哼!”穆立狠狠一拍桌子,“一个老大不争气,一个老三就不说了。老二如今就知道守着他那个小娇妻,连儿子都不管。”

珠姨急忙站起身来帮他捋背,说道:“不过是欠了二百两银子,咱们替他还上便是……也不多……”

“不多?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被人找上门来了!”穆立气的胡子直抖,连带着对珠姨也十分不满:“要不是第一次有人找上来,老二还不在家,被你察觉,一声不吭替那个畜生瞒下来,焉能他胆子肥起来,一次又一次的。这一次坚决不还,让旁人打断他的腿好了。”

他顿一顿又说道:“早知道他还是这个德行,当初将他逐出家门后,就不该心软让他回来,丢穆家的人,丢祖宗的脸!”

穆春听到这里,才知道说的是穆凌广,她让玉竹去打听,穆凌广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玉竹似乎是知道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跟穆春说。

见穆春问,便说道:“田来顺与我说过,二少爷赌博,将自己的体己银子都输光了不说,还欠了好些外债。”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近段时间,所以二老爷被老太爷骂了一通,辞去了书院的职务,回来管教。只是二少爷连家也不回,二老爷想管也管不到,成日里也被老太爷辱骂。”玉竹说道:“奴婢见大小姐为了三老爷的事情烦心不已,这些小事便没说。”

“玉梅呢?”穆春问到。

玉竹摇摇头:“不知道,回来了还没见过呢。”

“那等一下咱们去问问玉梅。”穆春想了想说道:“怕是这些事情我爹娘都不知道。”

穆文忠被关着,周氏病着,穆文平老实木讷,想来穆立一发发怒,他更是连话也不敢说的。

穆春端着参汤,敲了门。

穆立因和珠姨说话,门口并没有留人伺候,听见敲门,是珠姨过来开的门,她见是穆春,十分奇怪,想了一想却又明白了。

穆文义的案子已经判了,怕是穆春也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如今既成定局,自然是只能灰溜溜回家来了。

穆春将参汤放在案几上,对穆立说道:“祖父。”

“嗯。”穆立见穆春并没有在楚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脸色还算好看:“回来了?”

“嗯。”穆春乖巧得点头。

“是来为你父亲求情的吧。”关了穆文忠这几天,穆立的气也消了,并不十分在意:“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去楚州惹那些人,那些都是无耻之徒,咱们清流世家,怎么惹得赢他们。别说惹不赢,就算是赢了,赢了一个阉人,又有什么荣耀?”

穆立对穆文义的弃之不顾,更多的是恨他不顾身份,跟一个阉人搅和在一起。

穆春乖巧得点头不说话。

穆立见她似乎是诚心来认错,端起参汤喝了一口,又说道:“你本来是个好孩子的,不要执迷不悟。”

穆春又点点头。

上一次与穆立闹翻,也并没有改变他一丁点,这一次穆春学乖了。

她讨好卖乖,不过是想将穆文忠先放出来,再一家人聚在一起从长计议。

当然,这一家人,不再包括穆立了。

穆立喝了几口参汤,这才停止了说教,对穆春说道:“你父亲这几日也受苦了,你去接他出来。”

难得穆立没有追究穆春上次与他吵架,又还卖了面子放了穆文忠,穆春自然是不住道谢,并不说别的。

等走出来,她才叹了一口气。

玉竹迎上来问道:“老太爷放了大老爷吗?”

穆春点点头。

玉竹高兴地说道:“还是大小姐有办法。”

“这不是有办法。”穆春苦笑:“因为我已经嫁人,是别人家的人了。我如今在祖父眼里,是姓方的。即便是我忤逆他也好,为父亲求情也好,我代表的不是他的大孙女,而是方家。只要要求不过分,他一定会卖这个面子的。”

玉竹没想到这一点,如今听穆春提醒,心里也涌上一抹酸楚,忍不住说道:“老太爷算的可真清楚。”

可不是真清楚吗?把自己和儿孙撇的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他以为他能独善其身吗?

穆春不愿意再想,她带着穆立的命令,走向家里的祠堂。

穆文忠胡子拉渣,脸色憔悴,见了穆春惊喜交加,忙问道:“你三叔没事了?”

穆春能回来,是不是有好消息?

穆春摇摇头。

想来穆文忠一直被关在这里,这几天怕是穆文义的消息还未能传过来给他呢。

穆文忠眼里闪过一抹悲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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