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了?”这让穆春十分惊讶,穆立革职还没有太久啊。而且穆立是被突然革职的,并不是调任。
按理说,一位空悬,应该需要些时日的。
“姑爷,姑爷。”苏氏又哭到:“那守备姓张名炎,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王公公诬陷他,将证据做足了,张大人定然趁这个机会立威……”
苏氏一介妇孺,怎么会有如此见解?穆春听得疑窦重生。
难怪严和明说穆家有麻烦。
难怪严和明说让他们闭嘴。
穆立这些年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三叔人去了楚州审问,不死怕是也会脱层皮。
更何况若是真得罪了王公公,怕是更难善了。
若是苏氏所言是真,赶上新上任的守备新官上任要拿案子立威,那谋害朝廷内官,穆文义是死定了。
想要救人,遇上王公公这样的敌人,他们这边最大的筹码就是宁华郡主出面。
所以苏氏才一个劲儿的巴着方之询。
若是穆春和方之询去告官,说严和明囚禁二人,少不得耽搁煤矿的进程。
宁华郡主怕是更不会相帮了。
当真是有恃无恐。
只是,怎么会这么巧?严和明囚禁了他们,穆文义就出事了?
穆春忍不住将这两件事情进行联想。
苏氏已经又抽抽搭搭哭起来了:“你三叔那个性子,怕是吃软不吃硬,非要硬抗的话……我……我……不知道他会受多少苦楚……”
穆春还有些云里雾里,暗道方之询如今已经被宁华郡主厌弃,苏氏一味求他,怕是不太管用。
她正要说话,周氏拉她一把,冲她使个眼色。
方之询也是一副所有所思的表情。
穆春便知道也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拉着苏氏的手劝道:“此事咱们家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那小厮口中却要细细审问,若是漏了什么,到时候麻烦。”
苏氏这才点头。
穆春这才发觉没有看见穆夏。
“穆夏呢?”穆春问到。
苏氏鼻音很重的说道:“她在屋子里休息呢,心烦意乱的。”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
劝了苏氏回屋,穆春和周氏一同进了房间,周氏便道:“姑爷应该知道的,那张炎张大人,是宁华郡主的人。”
这正是方之询刚才所有所思的原因。
苏氏更是早已经知晓。
方之询是宁华郡主的外甥,张炎大人是宁华郡主的人,如今穆家能出面,让张大人网开一面的,除了方之询,别无他人。
难怪苏氏巴着方之询不放,就是因为宁华郡主的缘故。
只是,穆文义怎么好端端的被下毒去害王公公呢。
周氏便道:“跟着你三叔日常行事的有两个人,一个叫同禄,一个叫同光。”
同禄已经与穆文义一同被捉拿,如今家里剩下的那个,是不怎么受穆文义待见的同光。
“他说,你三叔之前着了王公公的道,哄他给太后娘娘选礼物,结果贵重的礼物收了,只说太后娘娘没看中,叫他再去寻来,却是一钱银子也不给。你三叔白白被他骗了好几千两,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就此不了了之。”
“后来,王公公奉永嘉公主的命,在苏老太爷去世后前来苏家吊唁,不知道怎么在阳岐城住了一段日子,只是比较低调,没有声张,你三叔得了消息,又去抱他大腿,为他办事。中间前前后后送了不少礼,那王公公仍旧是只收礼不办事。”
“前几日,就是你们失踪的那天,你三叔去见了王公公,然后晚上,王公公上吐下泻,差点没去了半条命。休养了两日,家中彻查,算来算去,别的都一样,唯独有一样点心是你三叔送过去的,如此便说你三叔怀恨在心下毒杀人,便告了官直接过来拿人了。”
“那是诬陷?”穆春问道。
周氏摇摇头:“你三叔没有喊过一声冤枉,据那同光说,他本来是想设几个绊子,好绊倒王公公的。谁知道王公公十分厉害,好几次都躲过去了,你三叔真的是气急了,那糕点的确是他买了送过去的。至于有毒没毒,只有你三叔知道。”
“那三婶难道不知道吗?三叔也有一半的嫌疑……”
“正是有这一半的嫌疑,加上你祖父不肯出面,她才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姑爷身上……”周氏摇摇头:“楚州是宁华郡主的封地,她认定,只要郡主出面,就能救你三叔出来。”
“苏家不是跟王公公要好吗?能不能请苏家出面求情?”相比于让方之询再去宁华郡主那里低三下四没有结果,穆春想到苏家。
“苏家?”周氏冷笑一声:“她们把好端端的女儿送给王公公那个……那个阉人折腾,都上吊死了,又怎么会为一个出嫁的女儿,去得罪这样的人?那可是她们家的菩萨财神爷……”
周氏说到这里有些动怒:“你们失踪这几天,你三哥和锦华回门,礼数简陋了些,都被她们口诛笔伐地哄笑了一场。”
约莫不止是因为她和方之询失踪,还有苏锦华以前跟苏家闹翻的事情在前吧。
穆春没有吭声,周氏也觉得说别人家的阴私事儿不好,转念问道:“对了,说了这么久,还没说你们去哪里了呢。”
两个人在路上已经统一口供,不外乎说夫妻二人跟严和明去了阳歧山,劝他不要跟着宁华郡主做事情,穆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回来的路上遇到山贼,抢了二人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