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轻什从沈沉舟那里知道来道贺的宾客已经按门派修为分散到门内各处,由相应的长老或弟子分别款待。沈沉舟要去的这一处就是由一群筑基期弟子组成的小宴,除第一峰的作陪弟子外,其他宾客都来自诸如三大仙门之流的大门大派。
“你这阵子一直在为韩长老做事?”沈沉舟在介绍完小宴的概况后,顺口问道。
“你消息还是那么灵通。”轻什笑道。
“为了这个能进韩长老洞府的差事,凤熙仙子和孟森道君可是差点大打出手,我师傅也因为这事跟我嘟囔了整整一个月。”沈沉舟苦兮兮地说道,“不过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喜欢的吧?”
“你现在问我,我只能说——喜欢,哪敢不喜欢!”轻什也跟着换上一副悲容。
“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韩长老收徒的事,你可斟酌着点回答。”沈沉舟提醒道。
“有什么可斟酌的,谁想拜师自己找韩长老去,难道还打算从我这儿走后门不成。”轻什撇嘴。
“你姨姥可是差点做了韩长老侍妾的人,现在又连你这个败家玩意都能送到韩长老身边做事,谁会不多想,谁敢不多想?”沈沉舟挤眉弄眼地说道。
“得了吧,就好像你不知道韩长老一颗丹心都在无忧仙君身上似的。”轻什嗤笑一声,“对了,那位无忧仙君来了吗?”
“没见到,我也奇怪呢。”沈沉舟摇头,随即又贴在轻什耳边猥琐地说道,“韩长老前阵子不是出去了吗?不会是把人家给俘来,金屋藏娇了吧?”
轻什也故作神秘地附耳道,“我也曾和你想的一样,但事实是——没。”
“那就更有趣了!”沈沉舟的八卦之魂立刻燃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到了第一峰。因为轻什不能御器,沈沉舟又没有带人飞行的本事,两人是一路腿儿着过来的,进入设置小宴的西殿时,其他人已经推杯换盏地开了席。
“罚酒!罚酒!”看到沈沉舟和轻什进来,几个和他俩相熟的弟子立刻大声叫嚷起来。
“应该的,应该的。”沈沉舟和轻什都没推诿,直接接过在旁伺候的低阶弟子递来的酒杯,各自连干三杯,然后才一边和其他门派的弟子见礼一边找位置坐下。
“沈师弟,这位就是你之前一直念叨的炎师弟吧?”一个身穿玄天仙域服饰的青年主动地和人换了位置,坐在了轻什旁边。
“师兄叫我轻什即可。”轻什谦逊地施礼道。他可不会相信沈沉舟会在这种场合念叨自己,不过他也同样不会在这种场合揭穿这人。
“这位是玄天仙域的玄未央玄师兄。”沈沉舟赶忙介绍。
“师弟也请呼我为未央。”玄未央笑得更加和蔼可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轻什知道这人故意坐过来肯定有事,但人家摆明了想绕几个弯子再达成目的,他当然也没兴趣帮人家节省时间。不痛不痒地交换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轻什便转过头跟自己门里的师兄弟们说笑起来。
能被请进这座大殿吃酒的都是各派年轻一辈里的天之骄子,平时在各自的门派里都是被娇宠的对象,说起话来自然也比普通弟子多了几分胆大,少了几分含蓄。再加上酒壮人胆,长辈们还不在场,这话题便很快倒向了颇为暧昧的方向。说着说着,更是直接指向了今天这场大典的主角——韩朔的绯闻对象。
“听说了没有,无忧仙君失踪了。”一个望云宗的弟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这个话题一出,马上便一石激起千成浪,应者无数。
“真的假的?难怪今天韩朔真君大喜之日都没露面!”
“应该是真的,前阵子那几位都去了无忧仙君的洞府,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你怎么知道不好,看见了不成?”
“废话,其中一位可是我们丹门的!”
“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呢?”
“不是突然,是早就失踪了,最近才被发现。据说是有人做了个和无忧仙君一模一样的傀儡放在洞府假装闭关,而服侍无忧仙君的那帮人竟然谁都没有看出来,一直到傀儡里的灵石耗尽,这才露出了马脚!”
“哇,你知道的好详细!”
“咳咳,我师傅那天也过去了,我当时就跟在他身边。话说,你们仙楚门的韩长老当时也在哦!”
一帮人说的兴起,听的热闹。轻什也端着酒杯,抿着小酒,津津有味地跟着起哄。
不过说来说去,这些人也没一个能讲清无忧仙君是怎么失踪,为什么失踪的,而酒桌上的话题也渐渐从无忧仙君的去向转成了无忧仙君的容貌。长辈们都说无忧仙君俊美如谪仙,但他们这一辈的年轻人却真没几个见过本人的,于是便免不了出现“和某某仙子比怎样”,“当然比某某好看”之类的语句。
今天是仙楚门大喜之日,各门各派的小辈们来之前估计也都被各自的师门长辈耳提面命地告诫过,因此酒席上的气氛一直保持在很和谐的状态,偶尔迸发出的些许酸味也马上就被其他人插科打诨地掩了过去,完全没有机会引发一丁点的矛盾冲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酒席上开始有人现出或真或假的醉意时,第一峰的首席大弟子岳金杨便顺水推舟地结束了这场小宴,按部就班地安排人手将他派弟子一个个送回了住处。
轻什本就不是第一峰的人,岳金杨也没胆子安排他给第一峰干活,因此宴会一结束,轻什便很有眼色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