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慕不知道自己迟疑什么。
她似乎是习惯了对这个问题推托迟疑,好似跟自己真的没什么关系。
陆修繁说:“这个身份你无法推脱了,以后也不可能有机会推脱。”
简慕还要说话,陆修繁已经搂住她,“简慕,我给你买了一套限量版蒂芙尼的首饰,你可以戴了去配套一身衣服,只要你喜欢。”
简慕知道这是在逼她。
可似乎她也只能说好。
她犹豫了好长时间,还想问陆修繁能不能不去,陆修繁已经揉着她的头发吻了下来。
他缠绵而又温柔,她彻底的失去了防备。
陆修繁安抚了简慕之后,她就洗漱上床睡觉了。
躺在那边,她反倒是觉得自己一直这样是不对的,她毕竟是他的妻子。
总是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肯公开也并不是多么好的事情。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陆修繁就这么安稳的看她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的睡去。
陆修繁走到客厅,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对方说:“跟着邓莎莎,一定要查清楚。”
对方回应了一句是,会查清楚。
陆修繁掐了电话,手在桌面上细微的敲打,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许久,他才走回房间,搂住熟睡的简慕睡了下去。
简慕第二天到公司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张闲打了个电话。
上一次在他家给他换药之后就有些日子了。
张闲本来没有睡醒,夜里修改代码修改到了天亮。
看到简慕的电话,他细微的眯了眯眼睛。
犹豫着点燃了根烟,却并没有接。
他只是想听简慕多打几次电话,而不是每一次就这么结束。
简慕的电话果然打来了第二次。
张闲依旧没有接。
这个早上,简慕的电话打过来了七次。
简慕并不是多么粘人的人,张闲估摸着她是有些事情的。
最后也就接过电话,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安然,似乎有着安神的作用,叫他的疲惫一扫而空。
简慕问他:“是不是还没有起床?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
张闲说没有。
简慕将flash的要求跟他简单的说了一遍。
张闲说:“没有听懂。”过一会又说:“flash是精确到每一帧的,你还是亲自过来跟我讲解清楚。”
简慕说行,白天怕是没有时间了。
“那就等你有空。我中午还有你晚上下班的时候咱们一起讨论。”张闲说。
简慕说好,“那你到公司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请你吃饭。”
两个人商定好了,约好了在楼下的茶餐厅见面,顺便讨论这哥flash的修改。
简慕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提前定了位置。
张闲在家左一套右一套的换衣服,像是一个就要见女朋友的小伙子,紧张而又兴奋。
他不知道怎么留住简慕,但是他知道简慕对他有永远用不完的耐心和怜惜。
他到简慕公司楼下的时候,给简慕打了个电话。
简慕很快就抱着一厚沓子的文件下来,见到他还关切的问,“身上的伤口如何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张闲说:“开车过来没什么事,基本的开车还是没有问题的。”
简慕才欣慰的跟他坐到茶餐厅里安静的套路flash的细节。
简慕身上很清淡,没有香水,却还是阵阵清香。洗衣液的味道在风口处时不时的吹过来,还有发梢细微的洗发水的味道。
张闲有些贪婪的吸着鼻子,总觉得这样不够。
上大学的时候,简慕就很爱干净,洗的很干净的白衬衫,什么时候看到都没有一点污渍,到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被洗的薄了,最后拉丝裂开,她才舍不得的扔掉了。
扎着马尾,梳得一丝不苟的发束。
他每每上课的时候,总是会在班级里寻她的影子,每一次都能快速的寻到,然后跟周围人骂她婊。
都知道他讨厌她。
如今连这一份讨厌,他可能都留不住了。
简慕终于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张闲,你在听吗?”
张闲朝后靠了靠,抻了抻胳膊,云淡风轻的说:“没有。”继而更像是自言自语,“你这样,我能听得仔细吗?”
简慕后半句没有听清楚,靠近了问他,“什么?”
张闲摇头说没有,“重头讲吧,刚刚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简慕已经说得有些口渴,喝了口奶茶,继续指着文件讲解。
她的声音其实挺好听的,压低了嗓门说话——又是情人眼里,像是婉转的百灵鸟,叫张闲听了很是着迷。
他暗暗叫了声该死,从前没有这么迷恋过她的声音,最近怕是没有人消遣寂寞,自己更无法忘却她的存在。
简慕说的已经口干舌燥了,费力的瞧着他,“还是没有听明白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看手表,“我就要去上班了,已经出来太久了。”
张闲说:“那就晚上下班到我家说吧,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也一直没有听进去。”
其实张闲也没什么心事,不过是故意说了叫她多一些关心。简慕到底是女人,听了就有些不忍,于是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我的事情叫你为难了?”
张闲摇头,故意装作深沉不说话。
离开的时候,简慕几次想问,欲言又止。
张闲开车回去,一路上都在回忆简慕刚刚的表情,心底忍不住多了一丝温暖。
那是属于简慕的绝无仅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