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前,我躺在床上休息,他们在外面聊得起劲,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声音稍大一些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他们聊得话题大都是以前混在一起时干过的“丰功伟绩”,末了,我听见大胡说:“兄弟身上暂时就这么多,你先拿着凑合用。”
王盾似乎是推脱了几句,应该还是收下了。
大胡问我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什么都行,不吃也可以。
“那哪能行,你哥是我最好的兄弟,那我也算是你哥了,你可别跟我见外啊。”大胡笑嘻嘻地看着我,以为我是在跟他客气。
最后还是王盾提议就近选个地方吃点东西,车子坐久了有点累,吃完早点休息。
大胡说,那就不开车了,出门不远就有一家饭店,店开在一个居民区里,面积不大,菜还算精致。
大胡说的没错,饭店虽小,但菜真的很好吃,就连像我那么没有食欲的人,也吃了满满的一碗饭,难怪每一桌都坐了人,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大胡说,海城现在就流行这种非主流的饭店,现在要不是业务需要,人都不去那种装潢气派的大饭店,海城人有点装b,喜欢走小众路线,这样才能凸显出自己品位不俗。
埋单的时候我看见大胡掏了三四张,王盾等他出来的时候问了句“多少钱?”
大胡说:“三百六,怎么样,便宜吧?”
“这还便宜?这菜我们那最多两百块,你是不是被人宰了?”王盾提高调门儿,瞪着眼问。
大胡手里攥了根牙签,一只手捂着嘴剔了几下,朝地上吐了一口:“这里是海城,这价钱算是够可以的了,要不要去我店里坐坐?”
我在后面悄悄地拽了下王盾的衣服,他一下就领悟了我的意思,对大胡说:“不去了,明天再说吧。”
大胡把钥匙逃出来交给王盾,说,那我直接去店里了,你们回去吧。
王盾打开电视机把遥控器给了我,我说想让他陪我说说话。
我的脑子一刻也静不下来,还在努力地接受现实,这种感觉有点像多年前我从大房子搬进旧楼的时候,像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王盾歪倒在沙发上,把以前的经历都说了一遍,逃学,打架,辍学,打架,在天桥上对着下面撒过尿,毁过几个单纯的女孩。
我问他跟我长的很像的那一个是不是也在其中,他点了点头,说,现在想想很后悔。
“那会儿,哪懂什么爱情,就是觉得好玩新鲜就跟人表白了,然后哄着姑娘上了床,最后,玩腻了嫌烦了,就甩了。”王盾毫无隐藏地解剖了当时的心态给我听。
“那后来呢?”我好奇地追问。
“后来她家人送她当兵去了,到现在也没联系,才失恋那会,她经常跑到我奶奶家找我,哭的我奶奶都心软了,我当时又谈了个女的,哪有功夫理她。”
“那你喜欢她吗?”
“其实她真的很好,单纯,善良,对我特好,就是因为对我太好了,我才会那么快就烦了,呵呵,贱吧。”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过去好几年了,不存在喜欢不喜欢,就是还记得她的那些好。”
原来,人最难忘的永远是对自己好的那个人,所以我才会那么的想念妈妈。
聊至深夜,我终于困了,王盾从厕所出来说牙膏已经挤好,毛经也搓干净了。
睡觉前,他过来帮我关门,我说:“可不可以开着门睡,你也不要关,我有点害怕。”
他呵呵地笑了笑,说,可以,之后他把客厅落地灯打开,隔空传话给我:“这个灯不关了,睡吧。”
我信任王盾,就算他告诉我他曾经对别的姑娘做过很混蛋的事情,我相信他不会勉强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否则我也不会跟着他跑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
我喜欢他,这是我早就发现的事实,所以我才那么想知道他还喜欢不喜欢那个跟我长的很像的女孩,只是,现在这个时刻,爱情是我无暇顾及的话题,一切都还没整理出头绪。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起床了,陌生的床和陌生的城市实在无法让人睡得安实。
太阳透过浅色的窗帘把房间照的很亮,我盘腿坐在床上发呆,用手梳了梳头发,指缝中挂着不少脱落的黑丝。
去厕所洗了个澡,蹲在地上用塑料盆把身上的脏衣服洗了,向南的阳台上挂着两条男人的**,我端着盆犹豫要不要把**晒上去。
最后我把**挂在了最里边,t恤和长裤将它很好地遮挡了起来。
客厅的台灯还亮着,我轻轻地关了它,王盾的房门开着,我往他房里瞅了一眼,看见了他奇葩的睡姿,他侧身横睡在床的正中怀里抱着枕头,原本应该盖在身上的毛巾毯被他压在腿下面,皱成了一团。
他的腿毛很浓密,黑乎乎地包裹着筋肉紧实的小腿,肥大的外穿短裤下露出一截白白的大腿,紧身t恤将他的后背勾勒出健硕的曲线。
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共处一室,以前我一直以为这都是结婚以后才会出现的场景。
大胡在中午的时候拎了几份盒饭回来,说,中午随便吃一些,他昨天喝多了腿软眼花胃抽筋,不能招待我们出去吃了。
王盾打开饭盒,全部摆在小饭桌上,告诉他以后吃饭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大胡打着哈欠说:“那我躺一会,起来带你们去店里转转。”
等他睡醒的时候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