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在旁边看得心惊动魄,有点踌躇不前。
“小深!”桑奇远远看到她,很惊讶,居然看到沈深来玩蹦极。
“你好。”沈深说。
桑奇对这种刻意的生疏已经免疫了。
“我跟你姐一起来的。”
“好。害怕吗?其实……”桑奇想说说要领,鼓励她。
“你不问问你姐姐怎么了吗?”沈深说。
“啊?”桑奇没反应过来。
“算了,我上去了。”沈深白了桑奇一眼。
桑奇很委屈,他又犯错了吗?
站在上面准备的时候,沈深害怕极了。放弃吧,有个声音说;另一个声音却说,你连死都不怕,还害怕这个?
倪恳说,当初自己只是抑郁临界,那个时候选择自杀,是一时冲动,理智恢复就好了,所以让沈深不要有心理阴影。其实,现在想来,沈深也有些不理解,当时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不行,我不跳了。”沈深后退。
教练建议她先到一边休息,等确定不跳再离开。
桑奇走过来:“我们一起吧。”
“不要。”
“来了就试一试,别轻易放弃,两个人会好很多。”
内心天人交战,沈深是不想放弃的。
“来吧,你可以的。”
沈深想:我是第一次,害怕很正常,跟朋友一起也很正常,当害怕得面部肌肉变形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彻底解脱?她指的是跟桑奇的关系,最丑的样子都彼此见过,是不是能恢复到相对正常的关系,至少见面时内心不再有任何负担。
“好。”沈深说。
桑奇眼睛亮亮的。
“准备好了吗?”教练问。
桑奇看沈深。
沈深点头。
“我们准备好了。”桑奇说。
下落的瞬间,沈深不由抱紧桑奇,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狂跳,似乎要蹦出来了,这种失重感,让她全身紧绷。
几秒过后,慢慢放松了一点,能留意到空中的风景。一只无名鸟儿飞过,还落下一根羽毛。
“啊……”好痛快的感觉。
坠落到底,身子随绳子摇摆的时候,无规律又无法掌控,这个过程,沈深觉得更难受,硬是咬紧牙关坚持。
终于,脚踏实地了。
“小深,你很棒!”桑奇说。
她可以跟自己一起打高尔夫,一起蹦极,桑奇很好奇,沈深还有多少惊喜给他。
以前,他总想着这个活动她不喜欢、那个运动她也不喜欢,从没有鼓励她尝试,怕勉强了人家,结果弄得自己也玩不成,两个人都被拘住了。
有些事情至少应该试一下。两个人相爱,既要相互迁就,也要相互影响,做自己的同时接纳对方。
回想人在空中的感受,宛如飞翔,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蹦极。对沈深,这是全新的体验,还不错。
可惜当时只顾抱着人家,忘记了看桑奇狰狞的表情,这点有些可惜。不过,桑奇是老玩家了,估计她想看也看不到吧。
桑奇很高兴,趁着沈深没反应过来,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桑靓看到沈深和桑奇一起走来,瞪圆了眼睛。
“对不起,我实在害怕。”
“你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桑靓无奈,自己失恋,老天还安排这对来她面前秀恩爱,真是够了。
沈深这才留意到他们牵着手,急忙抽回。
“我走了,不做电
灯泡。”桑靓说。
“哎,我跟你一起。”沈深说。
“你们去哪儿?”桑奇也追了上去。
陆燕远远看着,嘴唇咬出血都不自知。她等了桑奇那么多次,好不容易碰上,居然沈深也在!
嫉妒在心头滋长。她努力还清钱,努力爱上桑奇喜欢的这些运动,努力创造“偶遇”的机会,都是希望他们能重新开始,先回到朋友,然后是好朋友,最后成情侣。
潘登说,男人和女人没有好朋友这种说法。
“大学里的时候,我跟他就是好朋友。”
“是吗,你确定自己想做他的好朋友?”潘登问。
陆燕明白了。当然,她希望更多,朋友是接近的钥匙,好朋友是情侣的前奏。
“男人骨子里都喜欢征服,不要太主动,要让他追你。”
“怎么做?”
“出现在他经常出现的地方,让他脑海里对你形成潜意识,比如一玩蹦极就会想到你;然后,适当示好,保持若即若离;后面就顺着对方的力量,满足他的征服欲。”潘登说。
“怎么个适当?若即若离又该怎么做?”陆燕问。
“等到了那时候再说吧。”潘登说。
陆燕打电话给潘登:“我今天碰上桑奇了。”
“好事情。”潘登说。
“沈深也在。”
“……”
“我该怎么办?”
“继续。”
“万一下次他们还是一起呢?”陆燕问。
“如果他们已经复合,你准备怎么办?”潘登问。
“说实话,我不知道。”
潘登知道,陆燕骨子里有自卑感,某种角度而言,沈深不是她的情敌,自卑感才是。
“我该怎么办?”
“继续尝试有可能成功,不尝试不可能失败。”潘登说。
“我想继续。”
桑靓情绪好了许多,还跟桑奇开玩笑,让桑奇请她们吃饭。
“要好的,要贵的。”桑靓说。
“没问题。”桑奇说。
“我们自己吃吧。”沈深说。
“他挣钱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没有正经吃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