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舟闻言脸色登即就是一白,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惨笑起来。
陶燕北也是瞳孔一缩,凝视陈晓沉声问道:“真这么快?”
陈晓认真的点点头:“就这么快。”
天枢宗傅洞庭神情复杂,艰涩道:“好快的剑。”
洪泰咕哝的骂了一句:“真他娘的快!”
随即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玉衡宗长老马素琴眉头大皱:“傅师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傅洞庭神情复杂,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了口气:“唉……”
其余道宗高手和青云门高层也都是神情迷惘,而内外门弟子更加迷惑了,不知道这一群前辈高人都在说些什么。
李云霄似乎被瞬间惊醒,惶恐的看着陈晓,颤声道:“他们说得对,你不能杀我,我有剑神之姿!”
陈晓笑笑:“呵呵……再说吧。”
紧接着陈晓后退到了季青城的身边,顿了顿,又拉着季青城后退了几步,这才站定。
季青城茫然的看着陈晓。
李云霄嘴巴动了动,却是再也没有办法说出话来了。
一条血线在李云霄的脖颈处蔓延开来……
“呼……”
山风浓烈了一些!
一颗头颅悠然坠落……
砸在雪地里,埋了半截。
血喷了一丈高……
又落下,洒了七步。
血还是热的,散发着蒸蒸热气,烙融了积雪,也露出了李云霄的断头……没闭上眼。
五大道宗盛誉的剑道高徒,声称其有剑神之姿的李云霄,却在神剑崖被断了头。
断头的一剑,哪怕在场无数高人,也没人看见是在何时出的手。
在所有人都认为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这一剑的过程成了迷。
他们只知道,陈晓说他的剑很快,然后李云霄就死了。
满山的弟子都看傻了眼,丢了神。
在前一刻,陈晓还是宗门之内千夫所指的中山狼,下一刻便拔剑一寸,破了江河万古流,又用了一剑,杀了让青云门满门蒙羞的狷狂之徒。
……
五大道宗的长老和青云高层之间的气氛也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陶燕北沉默了半晌,随即对着莫成舟歉意道:“莫长老节哀,陈晓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毕竟是太一门死了人,不论之前如何针锋相对,起码要表明一个态度。
莫成舟闭目不语,神情悲恸。
洪泰阴阳怪气道:“故意的怎么样,不故意的又怎么样,莫长老刚才可是说了,若是这李云霄折了,也是他自己的命数,怪不了别人。”
听到洪泰落井下石,道宗五大长老都是脸色难看。
莫成舟怒指洪泰:“你……噗……”
话还未出口,莫成舟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面如金纸,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玉衡宗的长老马素芹紧忙上前扶住。
青云门众高层都是面面相觑。
季知年瞪了洪泰一眼:“少说两句能憋死你?”
洪泰咕哝道:“碰瓷儿是吧。”
季知年卷了洪泰一脚,怒道:“还说!”
洪泰扭腰躲开,离得季知年远远地。
玉衡宗长老马素芹老脸阴沉道:“此子心性何其狠辣,公然残杀正道同门,依我看该重罚,以儆效尤!”
青云门众高层脸色纷纷都是一变。
洪泰当即怒道:“你道宗弟子毫不留情折我门中天才,自己被砍了头又来叫屈?一点脸都不要了么!早知今日,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满!”
马素芹寒声道:“伤人和杀人是两码事!众人皆知,现下各宗外门弟子都自世俗而招,他何以能如此杀人不眨眼?还是你青云门把关不严,招了大奸大恶之徒!”
马素芹这话说的诛心,但是却不无道理,这些外门弟子都是在世俗中招收上来的,要说杀人都未必有这胆子,更不用提杀人不眨眼了。
而且陈晓确实也不是走正规渠道被招收进来的,而是季知年开了后门。
混元宗长老何正刀咳嗽了一声:“我来说句公道话,李云霄固然下手凶狠,但是也留了余地,如今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此子这么轻易的就斩杀正道弟子,实在是有失德行,这个口子不能开,日后在世间行走,哪怕是正道弟子也有冲突的时候,若是一言不合就生死相向,那就是搞内耗了。”
马素芹,何正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顶顶大帽子都扣了下来,便是以大义相压。
陶燕北有点头疼,就知道这五道宗不会轻易罢休。
当时他就想到了这一层,陈晓斩杀李云霄固然解气,但是也把时态推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现在摆在青云门面前的有两条路,不罚陈晓,那么五大道宗出了青云山门,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但若是罚了,也难免寒了陈晓的心,甚至很有可能要恶了陈晓和青云门离心。
季知年却是突然道:“说得对,陈晓是该罚,该重罚!”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季知年。
青云门任谁说出这样的话都正常,却不应该是由季知年口中说出来的。
紧接着季知年丢出一个问题:“只是……谁来罚?”
马素芹眼中闪过一抹得色很快消失不见:“谁来罚都可以,你青云门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劳!”
季知年点点头,伸手引向神剑崖:“好……马长老请吧,只是当心些,堂堂玉衡宗长老被砍了头,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马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