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大将军王心里,本帅当真不配占据此位,本帅也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都有此想法,但皇命难为,本帅也只能用事实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纸上谈兵的闺阁女子,所以还请大将军王相信本帅,给本帅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夜络所言也是极为谦虚的,她心里很清楚的,这些人虽然嘴上奉承着自己,然心里其实必定对自己很是怀疑,在这个男权社会,很难容忍一个女人对他们面前指手画脚,而慕容启天未必不相信自己,之所以选择离开,是想与自己保持距离,恐怕不想自己看到他发病的样子。
“末将自然是相信主帅的本事,当年你活捉宫贺,又辅佐当今顺利登上皇位平定叛乱,这一桩桩一件件岂是一位寻常女子可以谋划的,若你一无是处,先皇又为何册封你为公主,只是如今末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一向不希望夜络上战场,执刀与人厮杀,不是看不起女人执权,他与旁人不同的是他知道这条路很累,不希望她如此辛苦,事到如今,若是可以他想看着夜络一步步成长起来,即便职位在自己之上也无所谓,可是如今的身体不允许,他怕夜络会做傻事,所以选择离开,这或许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毕竟之前一直都是你与联军博弈,最了解敌军作战方式的也是你,对此处地形最了解的还是你,若大将军王真是因为身体抱恙,本帅不才,师从神医洛痕,习得医术,希望能帮到你,更何况,此地离京城尚远,舟车劳顿,实在不利养病,所以若大将军王真不是嫌弃本帅能力有限,本帅还是想请大将军王留下来指点一二。”
自己是为了他才来战场的,岂能容他说走就走,一定要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会再让他轻易离开。
“主帅所言不错,前期一直都是大将军王率领众将士与联军博弈,接下来还请大将军王不辞辛劳为接下来的战役提出中肯的意见,战场需要你,请您务必莫要推辞,你与主帅颇有渊源,也希望看着她成长吧。”武承王顺着夜络的话对慕容启天说道。
慕容启天看着武承王,自己什么情况,他很清楚,离开只是不想拖累他们,特别是夜络,万一哪天夜络在身边的时候发病又该如何是好,可是武承王却依旧让自己留下来,不知何时自己竟也需要别人怜悯了,看来即便自己病入膏肓,武承王也打算成全自己和夜络,可是自己真的不想连累夜络,却又希望看着夜络成长,只恨命途多舛,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最终慕容启天出于私心还是点头答应留下来了,只是希望那天来的迟些,他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多陪陪她,想看着她慢慢成长。
夜络本身就不喜欢拘束,酒过三巡就由着他们自行活动了,这些时日长途奔波,甚是疲累,未多饮几杯便有些不胜酒力,头微醺,夜微凉,夜络便请辞在秦雨的搀扶下先行告退了。
众将士虽有一些无法接受夜络取代慕容启天主帅之位者,但碍于武承王和荣国侯在军中的地位,夜络毕竟是姑娘家,未曾刁难,便也由着她去了。
今日宴会众将士的兴致极高,大家都玩到很晚才回去,今日大战之后,联军自顾不暇,偷袭的可能性很低,便都玩的很尽兴,把这些天压抑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
“王爷,末将以为,论谋略,论威望,论战功,王爷都是做主帅的不二人选,如今这个主帅只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丫头,仗着祖上的功绩一来便取代了王爷的位置,末将实在不信服,也不知皇上究竟是如何想的。”唐毅随慕容启天一道离席,他随慕容启天南征北战多年,虽知他性情难以揣度,可是他的运筹帷幄,往往出其不意制胜,着实让人佩服,如今知道夜络的身份,也猜出了两人当初有那么一段情,正是因为如此,想必位置被她取代,王爷心里必定更不好受吧,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在外太耀眼,夺走自己男人的光芒,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更何况是慕容启天那个骄傲的男人,唐毅想着方才席间慕容启天请辞回京,嘴上未说,心中实则不甘。
闻言,走在前头的慕容启天突然转身,目光如炬,阴鸷的眸子盯得唐毅头皮发麻,唐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不敢与他对视,“王爷,是末将说错什么话了吗?”
“是,末将知错了。”唐毅虽猜不出此番话是否出自慕容启天的真心,但是此刻他只能认错,因为没有勇气与慕容启天正面对决。
“下去吧。”慕容启天直接下了逐客令,因为此刻想一个人静静。
“是,属下告退。”唐毅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庆林一战,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沙陀在南下国边境打起了游击,分散了南下国一部分主力,而南下国与千诸国联军内部也悄悄的发生了些变化,毕竟两国都想借着战争获得各自利益最大化,从一开始就不能做到绝对的信任,天泽国在联军私底下的明争暗斗中渐渐反客为主。
这些天,夜络正与众人商议着,如何在正面战场上沉重打击联军,直至今日已有决断。
如今联军处于天泽国境内的崎岖山道上,远离后方,后勤保障困难,经过上次庆林一战,如今联军兵力分散,又值六月酷暑时节,联军苦不堪言,把军营设在密林里,倚傍溪涧,屯兵休整,准备等待秋后再发动进攻,然而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正是炎夏季节,气候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