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宵看着对图,对张道:“命西边修路的党项人,要一直修到十月间,才可歇息。这一个月他们怎么样我不管,不能误了修路。歇息的日子,依着修好的铁路,各找地点。”
张点头称是,道:“节帅,到十月歇息虽然有些晚,勉强还能够靠得住。不过,冬天修路,他们必然有人不满,如果路上出了”
杜中宵摆了摆手:“不管,由带着修路的将领自己处置。落雪便不修跟,那有那样的事!对了,那些党项人修路快一年,到底怎么样?一年时间,有的人该学会怎么修了,还有的人”
张道:“回节帅,大多数人都能正常修路。不过,已经有三千余人,修路时故去了。”
杜中宵不语,过了一会道:“虽然多了些,也没多到不可接受。此事就如此吧,再修一个多月,到十月中旬歇息。来年三月,才能再次修路,中间要修息近五个月,如何受得了?”
说完,杜中宵在自己位子坐下,过了一会道:“从其他地方,给暂时不能修路的人找些活做。不要在意赚多少钱,不赚钱也可以,就是不要让他们无事可做,以免惹出事来。”
张点头称是。
翻过狼山后,更加靠北,又无大山遮挡,冬天修不了路。十月中旬休息,来年三月开工,一年休息时间四个多月,杜中宵都觉得头大。在那里修路的是顺化渡一战抓的俘虏,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让他们尽量多修一段时间。修到十月中旬,是没办法的事。
安排了西边修路事宜,杜中宵对另一边的富弼道:“副使,契丹那边如何?”
富弼道:“耶律洪基那里,只是调集大军到昌平和檀州,再无其他动作。耶律重元则集合大军,正要南进。依我看来,他们这是第一战,必然慎重。”
杜中宵点头:“多命使节,把双方的情况报回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使节均不可插手!”
富弼点头称是。
杜中宵道:“两位坐,我们说些闲话。党项那里的消息,山河关还在加高,里面布置火炮,轻易不好攻取。横山各部收缩,紧守本地,也不好撩拨。党项最容易攻取的地方,还是河西数郡。”
富弼道:“党项不好攻取,契丹呢?”
杜中宵摇头:“现在契丹是二王争立,我们不好插手。不管怎样,等他们争出个结果,才能真正用心于那里。在二王未分胜负之前,契丹的事务知道就好。”
张道:“如此,那就只有修铁路到居延县一条路了。若无意外,下年夏天可修到居延县。”
杜中宵点了点头:“不错,只有这一条路。所以不管怎样,一定要加快修路速度,纵然路上有的地方修得差一些,也要尽快通车。车到居延,兵临伊州,一切就不同了。”
张和富弼一起点头。随着河曲路军校的兵员慢慢开始补充各军,兵力开始扩充起来。河曲路在契丹和党项之间,如果不能对他们采取攻势,一取守势,很多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
富弼道:“若是如此,新从军校出来的兵员,当优先补给赵滋所部。”
杜中宵点头:“正是如此。初期,杨文广所部以一万到一万五千人为限,胜州的张部,以一万人为限。其余出来的新兵员,先补到赵滋的军中。等他人员齐备,再补杨文广,补张。”
看看天色不早,杜中宵道:“今日左右无事,我们出去用餐饭吧。商场那里,有一家是附近蕃族首领王普开的饭馆,虽然简陋,饭菜却是不错。中午去那里,如何?”
张和富弼一起向杜中宵拱手称是。既然是上官请客,饭馆如何,并不怎么重要。
杜中宵吩咐了亲兵,到王普那里准备,又与富弼和张商量了一会,才一起出了官厅。
王普早早就等在饭馆门口,见到杜中宵和张、富弼等人过来,急忙上前行礼。引着三人到了二楼最好的隔间里,道:“三位且在这里稍待,饭菜一会上来。”
杜中宵道:“员外,且坐下来饮两杯酒。今天没什么事,说些闲话。”
王普告了罪,就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便就上菜来。王普道:“这是酱牛肉,那是玲珑鸭子”
一边说着,一边让小厮把菜摆在桌上。又道:“还有几样热菜,很快就上来。现在天气冷了,我让主厨的师父,做了一个熟锅,一会上来煮些羊肉来吃。”
杜中宵道:“主人家用心了。来,我们喝一杯酒,说些闲话。”
喝了酒,把杯子放下,杜中宵问王普:“员外,你这里的这家店铺,生意如何?刚才上来,见没什么人,可不似前些日子,里里外外挤满人的样子。”
王普叹了口气:“不瞒节帅,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许多人家都不出门。我这店里,本来对着对面商场的门,他那里人不多,我的生意怎么可能好得了?”
富弼道:“那也未必。冬天人少出门,但你这店不同,可以来了之后在里面饮宴,又能差到哪里?”
王普摇头:“不瞒相公,胜州城里都是新来的人家,诸般繁忙。那些人躲在家里不出来,大多都是有事情做,怎么还会来我的店里面?罢了,无非几个月,过去就好。”
富弼倒是不知道此事,问了才知道。原来胜州附近的商家,把店中一些活计,让城里的人带回家里做。按照做的数量,分别给他们钱。他们在家里赚钱,愿意出来乱走的,哪里还有多少人家。
听了这话,富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