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酉时许,縻胜带领三百部下在解决了郭良那些人之后,赶到了药王谷,在吴用、段景住等人的接应下,他们把剩下的数百官兵堵在了药王庙里,这些人群龙无首,只柱香时间便结束战斗,至于梁进等一干管理打杂人员,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
众人收拾好残局,已是戌时末,此时夜色已深,吴用想着大名府军方此事必定无暇顾及这里,而且数千匹战马一下子也转移不到那儿去,这药王谷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他便让縻胜的一营人手换上官兵服装守于药王谷,着段景住带人手管理马群,当夜就住了下来。
第二日,吴用与段景住等人一起巡查了整个马场,回到药王庙之时已经是午间,午饭之后小憩片刻,看看已是未时,吴用估摸着北京城的战事也差不多了,便对縻胜交待一番,带着几人准备进城向古浩天汇报马场事宜,然而正待出发时,却见在外围负责警戒的队员,急急的跑了进来禀报道,谷外来了十余骑,不知什么人,正朝着药王庙过来。
吴用见报,立时停下身来,随即吩咐道,无论何人不必阻拦,只管放他进来。
未及片刻,只听的药王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顷刻间便见十余骑到了药王庙前头,这些人下的马来,却见当头一个对着守门的卫兵说道:
“郭良何在,快快让他出来见我。”
“郭将军昨夜巡视马场,不慎崴了脚,如今躺在床上,上官若有吩咐,小的且进去禀报。”
“直娘贼!咋处处倒霉!无须禀报,且带我进去。”
那人骂了一句,便吩咐前头带路。一行人数息之间便到了正殿之前,这时只见殿中传来一个声音。
“李都监风尘仆仆,却是从何处而来?可惜郭将军已无法出来了,有何要事便委屈都监与在下说上两句。”
随着说话声,便见大殿里出来了两人,当前一个三旬年纪商人的打扮,侧后却是一个高大凶恶汉子。
“你是何人?郭良呢?”
原来这来人竟是李成,且说他于北京城里得知城破之后,知道府衙是个死地,便与闻达说自己去兵营调兵,后来见形势不妙立即溜出城了。在城外滞留一夜之后,今天早晨他派人进城打探一番,知道翻盘无望。这药王谷的郭良是他提拔的亲信,当时一时无处可去,李成便带着几个亲卫投这边过来。这时见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陌生的男子,心里立即生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他是何人,你这厮认不的,老爷是何人你总该认的吧!”
这时身后又响起一个嘲讽的声音,李成回头一看,却见大门处立着一个高大的汉子,犹如门神一般,正是飞虎峪口让他胆颤心惊的贼兵头领,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药王谷完了,李成内心瞬间一片冰冷,他想不到自己刚刚出了狼窝,又自投罗网进入了虎穴。看着那虎视眈眈的梁山军士,他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全部拿下!”
随着縻胜的一声令下,数十个队员一哄而上,把十余个官兵压倒在地捆成粽子一般。
李成眼看自己被捆绑带走,不由心里惊慌,立时大声叫喊道:
“我这里有要事禀报,快快放下我来!”
吴用见那李成大声叫囔,想着这厮是北京城的大将,或知道一些机密,便让开口说道:
“留他下来,且听他说些什么?
“朝廷——朝廷已经派大军去讨伐梁山!”
“你说甚!这是什么时候的是!”吴用一听大吃一惊,急忙上前两步问道。
“却是——却是——”
“快说,不然老爷立即劈了你!”
縻胜见李成吞吞吐吐,急的冒火,一步上前把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李成一时吓煞,赶紧接着说道:“却是昨日上午的事情,京城蔡相着人把消息送到大名府,怠⑽糯镏道。”
“朝廷几时出的兵?何人领军?”
吴用见李成不似作假,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据蔡相来信所说,朝廷接到大名府求援之后,便点了河东浦州大将关胜领军出征,如今算来应该已在路上。”
“把这厮看好了,待我去北京城核实了,若是虚假再取他性命。”
吴用见情况紧急,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把李成交于縻胜、段景住两人,自己立即动身赶往北京城。一路急行入夜时分吴用进了东城,问了留守的杨雄后,便直接去大名府衙,可是事有不巧,他匆匆赶到之时,古浩天等已经去了军营,于是又追着去了。
且说古浩天在军营之中,收获了索超这员虎将,心情大好,正于众人谈笑之时,只见吴用一脸急色匆匆赶来,他当时还以为偷袭药王谷马场出了问题,谁知吴用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吴处长是说朝廷派遣关胜领大军去攻打梁山!”
许贯忠初听之下,似是不信赶紧又问了一句。
“我看李成那厮不似说谎,他还说闻达与梁中书两人也知晓此事,把他们叫过审问一番便知真假。”
古浩天听了却是信了,他记的《水浒传》里宋江攻打大名府时,朝廷正是派关胜、郝思文、宣赞三人进军梁山,行围魏救赵之策,想来这次也是用了这条计策。一时不由有些担心了,如今护卫队主力都在外头,仅大名府这边就有步、骑、水十一个营,更有饮马川、青州盐场、卧虎庄、李家道口五个营,梁山那边实则没有多少力量了,而朝廷大军至少也有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