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教师深明大义,必不会推辞。”陆谦在边上及时的补了一刀。
且说徐宁在听的宝甲两字时,心里已经大惊,本想这宴席忒是突然,不料想是打自家宝甲的主意,想想刚才自己已经中了圈套,一时进退不得。
“家中确有一副甲胄,却是数代家传,祖训不得外传,为子孙者实不敢相忘,衙内万望见谅。”
思量再三,徐宁想了一个借口,便斟酌着说道。
“哼!方才还甚么为国尽力、自是因该,转眼就变卦了,还说甚祖训,莫非国家安危比不得一条祖训吗?”
高衙内见徐宁推托,顿时变了脸色。
徐宁张了张嘴,去发现无话可说,他现在才明白今晚落入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了。
“徐教师,衙内也是急于国事,迫不的已,你要体谅才是。”
此时,陆谦那虚伪的声音又在对面响起。徐宁蓦地明白,这个草包衙内今晚怎地恁聪明,原来是陆谦这厮在做鬼,怪不得早早的守在巷口等他。顿时心火大冒,若不是高衙内在场,说不得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甲胄之事,在下一人作不了主,须的与家人商议,这便告辞。”当下他就起身离席,自顾走了。
“教师家里只有妻、女二人,希望这两个女子明白事理才好,不然……恐遭祸端啊!”
徐宁走到门口,听得背后传来高衙内阴阳怪气的声音,他不由攥紧了拳头,可想到家人,只得无奈的走了。
内城徐家,徐宁阴沉着脸回到了家里,他一反常态取下了房梁上的宝甲,把它平铺在桌子一遍地擦拭着。妻子吴氏看出一些不对,忐忑的问道:
“官人,可是发生了甚事?”
“大姐,徐家遭惹祸事了。”
徐宁望着妻女,长叹一口气。遂把今晚的事情与妻子说了一遍。吴氏当然明白宝甲对徐家的意义,顿时也是愣愣发呆。
良久,徐宁突然有了决断,便对吴氏说:“大姐,高衙内与陆谦那厮借朝廷名义,强夺徐家宝甲我必不让他得逞,明日你和女儿一早到娘家权避一时,我若无事必去接你,不然你且把女儿养大,不必管我。”
“官人怎的会到如处境地,你且寻些同僚故旧商议则个,或有转机。”吴氏已经泪水涟涟了。
“高家这头恶虎,谁敢惹他,你先自去,免得我缩手缩脚。”
当夜夫妻一夜无眠,及到天现曙色,吴氏便带着女儿由老仆驾一辆马车从后门出去。
可是不到一刻钟,那个老仆便连滚带爬的回到徐家。“官人,娘子——娘子——被高衙内的人手抢走了!”
徐宁一听立时血往头涌,抄起长枪就往后门出去,只走到巷口,便见陆谦带十余个禁军站在那里,他挺枪便冲杀过去。
“徐教师,你莫非不顾妻女性命吗?”陆谦见徐宁势如疯虎,一边后退,一边惊慌的大叫起来。
“我妻女却在何处?”徐宁把枪尖顶在陆谦的喉结上,厉声问道。
“教——教——师,休要动怒,休要动怒,你妻女都好好的,衙内只图宝甲,别无他意,如今你若动手,那母女俩性命难保,你也逃不了一死。”
陆谦想不到徐宁竟然敢对抗太尉府,而且直接动武,登时差点尿都吓出来,满头满身冷汗雨水般的下来。
而此时徐宁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即使杀了陆谦也于事无补。
“我妻女若是少一根毫毛,不把你千刀万剐,我徐宁死不罢休。”
说罢,徐宁把枪尖一抖,那陆谦胸口立时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陆谦当时吓的晕厥。
便在一众禁军目瞪口呆之中,徐宁持枪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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