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回府心情烦躁,想到白烟同他所说的那句“哼!又是因为你那母亲,柳娴?为了她你甘愿放弃迎娶你喜欢的那个古唯,真是傻!”
……
傻吗?他不知道,但是曾经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柳娴是他的母亲,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至于古唯,今生他欠她的情债只能来世再还。
想着、想着又走到了梅园,天气渐冷,却是还未入冬,梅花却早早的开了,倒是奇怪。
抬手抚梅,原是一番雅事,可谁知原是玉手持梅,下一秒便狠狠捏下,红梅糜烂,玉手也染上了红色的花汁,也不知是谁污了谁。
突然想到这院子里如今还住着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是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一个人彘,傅明珠。
拿出帕子拭去手上红色的花汁准备离去,却在转身之际听到不远处的动静,梅园乃是禁地,就连柳如初都不能进来,也不知是那个不要命的奴才。
一时生气,随着人声寻了过去。
看到的竟是柳娴和她的婢子,想上前问安,但看到二人往关着傅明珠方向走去,夜锦也跟了上去。
二人到了梅园那间关着傅明珠的院落,柳娴停下了步子“把食盒给我!”
婢子有些犹豫“夫人,您……”
“你在外边儿候着,我自己进去就好!”
说着拿过婢子手里的食盒便推门进去,夜锦也翻墙进去。
屋门破旧,只是屋门外没了蜘蛛网,想来也是每日有人来送饭的缘故。
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恶臭,柳娴厌恶的皱起眉头,一手拿着帕子忙忙捂住了口鼻。
拿过一个凳子坐在了傅明珠对面,取出食盒里一碗黑色的汤药。
“傅明珠,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谁要瞧见你如今的模样,那里还能想到你是曾经娇美如花的傅明珠?”
傅明珠早已失去神智,傻笑着,柳娴仍是自顾自的说着。
“如今你变成这样,也是你罪有应得,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对以前的事情也已经释怀,今日我来这儿,也是来感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了夜锦这样一个好儿子……”
门外的夜锦听到这里,直觉着一瞬间,大脑仿佛像是被一道惊雷震开了,失去了运作。
“今日我来这儿,也是来感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了夜锦这样一个好儿子……”
“今日我来这儿,也是来感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了夜锦这样一个好儿子……”
“谢谢你为我生了夜锦这样一个好儿子……”
“谢谢你……”
这句话在脑袋里炸开,不断放大,夜锦扶住门框,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如今,我是来送你最后一程,也算是给你一个解脱,从今往后,夜锦便是我柳娴的孩子了!”说着柳娴端起桌上的药便要往傅明珠嘴里灌。
夜锦忙忙捡起地上的石子儿,打在了柳娴的手腕儿上,柳娴吃痛,那碗毒药也摔在了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谁!”柳娴警惕心起,忙忙往外瞧去,夜锦也躲在了屋顶上。
柳娴出门四处张望,一只猫从树上跳下,回头看了眼屋内痴傻的傅明珠冷哼一声“这次便先让你多活几日!”
待柳娴离开,夜锦才从屋顶下来,往屋里走去,明明几步便可以到达,但夜锦觉着这次他的脚像是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傅明珠面前,看到的却是原本痴傻嬉笑的傅明珠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却不能说话。
颤抖着走到傅明珠的面前双膝跪地,眼眶已经红了“刚刚、刚刚我、我母亲、不,柳娴睡得话,可是真的?你、你……你才是、是我的母亲?”一句话说出来早已泪流不止。
腰间的木笛掉在了地上,木笛旁的挂穗有个小小的竹筒也被撞开,卷起里的小纸条儿掉在了摔在地上的药水上。
夜锦低头,看到掉在药水上的纸条,这是当初自己师兄给他的,只是上面没有字,如今上边沾染了药水,反倒有了文字。
捡起来打开,上面写着果然是他的身世之谜,也交代的清清楚楚,只是当时的他费劲脑汁也没有发现。
纸条被攥的死死的,猛地咳出一口血来,双手颤抖着要去捧住傅明珠的手,但傅明珠眼里只有恐惧,忙忙摇着头。
“母亲、母亲,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夜锦啊,是你的儿子,我错了、我错了……”
只是可惜当初是他下令用滚烫的油水烫聋了傅明珠的耳朵,而嗓子也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双眼睛能看得到,但却只有恐惧。
夜锦瘫坐在地上,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两手紧紧捏住了傅明珠的脖子,直到傅明珠没了气,才慢慢松手。
“夜锦啊夜锦,你这一辈子究竟是在为谁而活啊!哈哈哈,认贼做母、弑母讨敌人的欢心,你真是可怜、可悲、可笑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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