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牛氏见苏氏油盐不进,咬牙切齿的怒道:“想带着我孙女离开丁家,苏秀兰你做梦,你一天是我丁家的媳妇,便一辈子都是我丁家的媳妇。”
苏氏越是想要二柱休了她,自己便越不能如她的意。
还想丁二丫几人归她,想得美。
老丁家养她们这么大,还指望把她们嫁人好好赚一笔聘礼呢,要跟了苏氏,这笔钱找谁要去?
二柱到现在还没有儿子,要是休了苏氏再娶一个,岂非又要多花银子。
苏氏这辈子都别想着离开丁家。
听到牛氏这话,苏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牛氏见苏氏不痛快了,心里顿时痛快了不少。
“我们走。”
她不敢多留在这里,看丁三丫刚刚打张氏的那股狠劲,让牛氏瞬间回忆起当初拿刀砍人的场面,就怕丁三丫再次发起疯来连自己都要打。
就算她不敢真打自己,但牛氏也怕自己留在这里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自己的二儿子是个八字硬的命,没必要为了找苏氏的麻烦而连累了自己。
见牛氏走人,张氏一刻也不敢多呆的便紧追着牛氏的脚步走了。
丁大柱厌恶的皱起了眉,扫了一眼苏氏几人,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秀兰……”丁二柱正欲开口,苏氏便一口打断了他的话。
“丁二柱,你就算不休了我,我也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从今往后你做你的孝子,我过我的日子,我多跟你说一个字都嫌恶心。”
忍?
忍个屁啊!
丁香冷冷的看了丁二柱一眼,漠然的道:“你不是我爹。”
之前还觉得和离一事急不得,慢慢来总会找到机会的。
可如今看来,再不跟丁二柱划清界线,她赚的钱早晚都落老宅那帮吸血鬼手里。
赵伯说的隐晦,但既然福德酒楼翟谀抢铮形势并不会乐观,恐怕不久酒鬼花生跟盐水花生便不会容许春夏秋冬卖。
幸亏她会的不只这两样。
幸亏春夏秋冬不是靠这两种花生赚钱。
否则她们一家就真的是被丁二柱跟老宅那群人逼上绝路了。
冬日的阳光淡淡的从白棉窗纸里透进来,薄薄的似一层琉璃纱。
软榻上,封翌珩双腿盘坐着,阴郁的表情比外面的天气更让人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肖文站在他的面前,认真的汇报着京城的情况,只是说话的语速比以往快了一倍。
爷这一副别人欠他命似的杀人表情是闹哪样哇?
那两个不讲义气的,他不就是过年的时候回了趟京城么,也不提醒提醒他,早知道爷心情不好,他可以晚点再来啊。
肖文在心里把自己弟弟跟木天用十八大酷刑问候了个遍,面上却依旧冷酷沉静,那一张如冰山般的脸简直跟封翌珩散发出来的寒意相得益彰。
良久,肖文都得不到封翌珩的回应:“爷,爷?你有在听吗?”
“听什么?”封翌珩不耐烦的道。
半个月了,从最后一次来给他做饭到现在,整整半个月过去了,那死丫头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
是把他忘记了么?
呼呼呼呼——
气死他了!
冷汗忽地从肖文的背脊上冒了出来:“太子被人弹劾受贿,皇上大怒,已圈禁了起来,朝堂已出现了废太子的声音,爷是不是考虑回京相助?”
要是太子爷真的倒了,那爷也要大受影响。
封翌珩轻嗤了一声,不厚道的道:“关爷什么事,屁大点的事也需要爷回京,他这个太子也别当了。”
肖文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爷啊,太子都被圈禁起来了,这还不叫大事,那什么才叫大事哇。
死丫头再不来,老子可要发飙了啊。
浓郁的怨念让肖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院子里,肖武跟木天两人躲向远远的,若不是身为侍卫需要随时随地等候爷的召唤,他们恨不得撒开脚丫子跑的远远的。
这个年过的简直是他们有生以来最黑暗的年了。
“别看肖文这会进去承受爷的狂风暴雨,想想咱两这段时间已来过的水生火热的日子,他简直不要太幸福。”木天仰头望天,心里泪流满面。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让我回京呢。”肖武那个悔啊,自己当初怎么不争取一下呢?
爷也是的,想让丁姑娘来,他可以去丁家村找她来嘛,非不肯,就这么干等着让丁姑娘主动来才行。
“你们两怎么站在外面,不冷吗?”
丁香站在门口,手腕处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面是她刚刚在镇子上买的菜。
肖武跟木天两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喜,两人齐齐转头,脸上绽放的笑容差一点闪瞎丁香的眼。
我勒个去,这两人笑这么风骚是为哪般啊?
“丁姑娘,你总算来啦,快快快,快进来。”木天激动的看着丁香直搓手,他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丁香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天更加的冷了。
“你两别吓我,我胆小。”丁香哭笑不得的看着木天跟肖武。
她为毛有一种马上就会倒霉的赶脚?
“爷,丁姑娘来了。”肖武朝着屋里大喊了一声。
呼——
肖文只觉得眼前一道风闪过,再看时榻上哪里还有自家爷的身影,屋外寒风袭卷着灌入屋里。
眨眼的功夫,封翌珩便出现在丁香的眼前,丁香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张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