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不知道,想到比剑之前,他曾说让自己一百招不还手,而这才几招?
刚才虽然很希望他能说话算话,但当真正见到之后,却更加感到羞恼难当。
啊……
一声怒吼!
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才几口茶的功夫,卓不凡接连刺出五百余剑。不管怎么计算,少说都有六七十招。而秦朝仍遵守那一百招的约定,一剑不动。
一剑都动不了,无必胜信心。
动了,便不再属于‘一剑流‘。
卓不凡又羞又气又惊又怒,想起了生死符,想起了天山童姥,想起了‘一字慧剑门’。
三十三年前,福建建阳,‘一字慧剑门’三代六十二人被天山童姥杀个精光。当时他不在福建,幸免于难,从此再也不敢回去,逃到长白山中荒僻极寒之地苦研剑法,无意中得了前辈高人遗留下来的一部剑经——周公剑。
勤练三十年,终于剑术大成,自以为登峰造极。
此番出山,在河北一口气杀了几个赫赫有名的高手,更是狂妄不可一世。
心中一冷,不由恢复了几分清醒,一时不敢面对现实,心智失狂,连防守都被暂时抛弃,集中全力,发动了超出正常控制的疯狂攻击,眼里完全只剩下一个人——秦朝。
这种疯狂的举动,又与那云中鹤的表现大不相同,使秦朝更确信自己最初的判断。
在狂奔而来的旁观者眼中,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卓不凡剑雨带风,风中带气,气中夹针,刺得皮肤都隐隐作痛。密集的剑鸣声比剑气还伤人,震耳欲聋!
似有点燃一大堆炮竹,炸响在耳边,劈里啪啦……
而秦朝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跳舞,跳一支怪舞。
两人最大的共同点是动作太快,虚虚实实,不知卓不凡哪一剑是真,不知秦朝哪一个是假。剑影重重,与人影不时交织在一起。秦朝仿佛中了无数剑,引起众女一阵阵尖叫。
叫多了很快就习惯了,尖叫也随之变了味,成了另类的‘加油‘声。
阿朱顾不得手背上的刺痛,半遮着保护眼睛,不停后退,躲避剑风,大声感叹道:“操他老娘!难怪敢自称‘剑神’。我只用手腕之力,连把稍长一点的铁剑也提不起……”
想到改用轻剑,与眼下一比,不由摇头暗叹:“先别说这人的剑术,低又如何,高又如何。只这一手基本功,我已是拍马不及,练它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够练成。”
“我今天才知道,主人不愧是阿紫的主人,在剑雨下都能跳舞。这舞真的好奇怪耶!不知是什么舞?”阿紫想起段誉有自学凌波微步,试着也想学几招,却总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操……”阿紫气得又开始骂人。
另一边,卓不凡又刺出了两千余剑,一百招之限翻了又翻。突地,卓不凡暴退三步,目光紧紧盯着秦朝。微风习习吹来,后背一阵发凉,原来衣服不知何时被冷汗给湿透。
一声长笑,秦朝夸道:“你的剑术着实不错,刚好能称得上‘剑客’。”
卓不凡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夸,问道:“什么‘剑客’?”
心道:“标准有这么高!全天下能有几个‘剑客’!?可笑!”
“你现在还不够那资格。”秦朝的语气显得十分平淡,“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对这种找上门来挑战的人,他都会给这么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