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洁仪正在气头,气鼓鼓地没有搭理他,邹布衣则是含笑道:“老丈过来便是,我等并非坏人。”
老人轻轻颔首,快步走前来,先是逐一看了看几名大寇,确定他们没有致命伤后,才悄悄松了口气,朝着邹布衣拱手道:“老朽谢过先生手下留情。”
“长者面前岂敢自称先生,”邹布衣侧身让过这一礼,微笑道,“老丈刚刚应该已经听了经过,不如帮我们劝劝这几位,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应该愿赌服输,怎么能耍赖呢?”
“哼!你这妖人用妖术耍诈,老子不服!”挎刀汉子恼羞成怒,喝道。
老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否给老朽一点时间?”
邹布衣点点头,拉着喻洁仪走到一旁,留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瞧见喻洁仪还撅着小嘴,邹布衣忍不住笑道:“还生气呢?跟这群法外之徒有什么可置气的,小心把皱纹给气出来,乖了啊!”
被他一逗,喻洁仪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娇嗔道:“姓邹的,你嘴巴挺能说啊!怎么还追不到娴姐?”
提及胡娴,邹布衣笑容顿时古怪而无奈:“佳人在前,任我万般花言巧语,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喻洁仪嘁了一声,不屑地翘起指:“说白了还是怂呗。”
邹布衣笑笑,也不因为她这小女孩儿的调皮举动而生气。
两人正说着笑,远处老者已经带着几名大寇走过来,闫祖俊等人见状纷纷神色紧张,暗自按剑戒备。
邹布衣和喻洁仪则是艺高人胆大,任由他们几人来到身前,喻洁仪手抚炎山斧柄,脸似笑非笑:“怎么,想通了?”
那几名大寇都是脸色难看,为首的挎刀汉子钢牙一咬,沉声道:“今日算是我九村盗栽了,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去外面劫掠,只是以后倘若我们要去舟曲购置货物,你们也不得阻拦。”
“那是自然,”邹布衣手摇羽扇,轻笑道,“来者皆是客,各位今后倘若闲暇无事儿,尽可以来舟曲城,我等必然会尽地主之谊,招待各位。”
几名大寇都是冷笑不语,倒是那老者拱手一笑:“在此先多谢大人了。”
两人近距离相对,邹布衣眼底忽地浮起几分狐疑,微笑道:“老丈也是这九村人?”
他心头生疑,老者却没发觉,笑着摇摇头,答道:“我和他们的长辈是故交,每年都会来这儿做客。”
邹布衣哦了一声,问道:“还没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老者淡淡一笑,颔首道:“老朽烈山药。”
“烈山药?你姓烈呀?的姓啊!”喻洁仪吐了吐舌头,吐槽道。
老者烈山药涵养很好,没有在意喻洁仪的调侃,邹布衣的脸色却是缓缓凝然,倏然拱手一礼,肃然道:“敢问老先生,可是神农之后?”
烈山药微微一怔,随即颔首笑道:“正是。”
此言一出,喻洁仪等外来人尽数吸了口凉气,任凭他们再是桀骜不驯或胸无点墨,也怎么会不知道这“神农之后”四个字的含义?
被尊为医、农两家之始祖!
制耒耜种五谷!
尝百草!
种种功绩,当世唯有一人。
神农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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