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城外的阳谷军也缓缓动作了起来,就见其中的两座方阵突然移动起来,方向赫然是合州城之东,也就是合州东门。
眯起眼睛,姚若愚仔细望了几下,见负责领军的是楚浩、楚惇、楚征三人,便肃然道:“岩虎营立刻前往东门接管驻防工作,雷神营留下。”
“是!”符峰、李懿霖、蒋思羽、符超瓒、任嘉盛及岩虎营的其他两名部将何超俊、于向东,纷纷抱拳答应,然后转身便要领兵离开。
“我也去。”
却不想,就在此时,宋凯突然开口道。
“你也去?”姚若愚闻言一怔,不过随即他就若有所悟,苦笑道,“这种时候吃醋,不太合适吧?”
面对着姚若愚的劝阻,宋凯淡淡道:“东门,没有灵师。”
姚若愚闻言心头思忖了几下,便颔首道:“好,小心。”
“嗯。”点了个头算是答应,随后宋凯就跟着符峰等人快步离去。
瞧见符峰等人领军离开,杨仁杰、吴雪、贾航、罗佳昕、陈萌等人也迅速动作起来,将守城器械纷纷搬上城头,推到各个事先定好的摆放地点,同时热油、横木、滚石等事物也被人不断地搬到城头。
两千名雷神营士兵在杨仁杰的安排下,快速分散到城头各处,还有余下五百人则留在城门下,分散到事先准备好的防御设施中。
就在合州城进入到防御状态中的时候,阳谷军留下的那两座方阵中突然冲出一骑,赫然是楚原。
这家伙也丝毫没忌惮合州城会攻击自己,直接一溜烟骑着马来到城头下,仰起脑袋,喊道:“喂!姚若愚,父帅喊你出来说话!”
“楚王找我?”姚若愚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朗声道,“楚王相邀,晚辈岂敢推辞?”言罢,他直接屈指一弹,结出数道灵印,吸引着四周灵能直接汇聚过来,包裹住他的身躯腾空而起,飘然落下城头。
而在姚若愚飞出城池的同时,阳谷军中也走出一名骑着赤金色战马的中年男子,赫然是大宋西北地界的军方第一人,当世几位八境强者之一,楚狂歌。
姚若愚很清楚,楚狂歌若是要杀自己,就算是自己躲到合州城内也没用,所以这家伙也够光棍,直接大咧咧地出了合州城,径直来到城外那片已经被挖成废墟般的荒地上,与楚狂歌只隔了两条沟壑。
待得楚狂歌走近后,姚若愚直接抱拳一礼,含笑道:“姚某见过楚王。”
看了眼姚若愚,楚狂歌淡淡道:“一别数月,小侄风采远胜往昔。”
知道楚狂歌是在讽刺自己当初在涪陵与重庆中装低调,姚若愚不觉莞尔一笑:“岁月催人,时事不饶,经历的多了,自然有所变化。”
随意一笑,楚狂歌默默扫视着四周近乎变成废墟的荒地,轻笑道:“有趣,这般奇思妙想,足以令我军铁骑实力削减两成有余。”
面对着八境强者,尤其还是在敌对情况下,姚若愚的心神早已经被他逼到了极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与松懈,在楚狂歌说完的瞬间,他脑子已经迅速推理起了对方言语间的含义,数息后就回答道:“楚王所言甚是,此法尤其克制骑兵。”
见姚若愚如此回答,楚狂歌轻轻颔首,微笑道:“日后与金国交锋,此物定有大功。”
听见楚狂歌言及这些铁丝网定有大功,姚若愚不觉心头微松,心知对方暗指自己同样有大功,当即抱拳道:“预祝楚王旗开得胜,今后横扫大金,大败金骑,扬我宋朝天威!”
“‘扬我宋朝天威’?”唇角微扯,楚狂歌失笑道,“你还自认为我大宋臣民?”
“当然!”心知到了关键,姚若愚揖首一礼,肃然道,“若非被逼到绝境,小侄我何以放下所有,孤注一掷,敢与楚王为敌?委实是迫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眼眸眯起,楚狂歌冷然道:“你可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可以称之为叛国大罪!”
“知道!”重重一点头,姚若愚沉声道,“但是我等在杨城主死后,好不容易力挽狂澜,击败所有来犯之敌,让城池不失,百姓不伤,国威不损,可是却遭人陷害,身披污名,我等呕心沥血,为国出力,却落得这般下场,如何能不发作?”
点点头,楚狂歌似乎要赞同,只是神色却陡然一寒,沉声道:“这并非是造反的理由!”
“这岂是造反?”姚若愚钢牙一咬,肃然道,“我等与钦差相见生仇,却还是好酒好菜招待,岂料对方回去后却污蔑我等为叛国乱贼,随即就有强军名将来袭,我等为求自保,不得不战。”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人伦大道!”凝视着姚若愚,楚狂歌沉声道,“为人臣子,该当是君要臣死,臣子不敢不死,怎能反抗报复?”
姚若愚闻言微微沉默,随后突然反问道:“这般儒家言论,楚王可是信奉?”
楚狂歌冷哼一声:“这般真理,岳王可是信奉无比的。”
见楚狂歌避开话题,姚若愚不觉心头莞尔,能够修行到八境,本心那是何等的坚定,又岂会拘泥于这等君臣之道,楚狂歌看似称之为真理,实则是故意搬出岳王,转开话题罢了。
还在重庆时姚若愚向楚征咨询过合州城的情况,也刻意追问了许久,是故意给楚狂歌一个暗示,以便在之后自己谋夺合州城的时候,不让对方太过震惊。
然而那毕竟只是暗示,无法将自己心思全盘托出,而此刻,则是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