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脸皮真厚,女儿被人打成那样还休了回来,不去安慰,而是落井下石。现在为了几个钱,承认是自己女儿了。
抢了钱还骂人。
纵使麦穗儿这样见过世面的,也被麦姜氏的厚脸皮给击败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麦青儿低下头抽抽搭搭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小声说:“这些钱是四妹给的,我想留下来以后买房买田。”
麦姜氏竖起倒三角眼,呵呵冷笑几声,骨瘦如柴的手指点着麦青儿的额头,唾沫星乱溅:“你个缺心眼的,你是榆木脑袋啊。啊,你留着,你是在谁家你留着,那是你自己家吗?还买房买田,你做梦呢,就凭她给你的三瓜两子就能买房买田,她早买了,还能和你娘一样窝屈在这破院子里,死心眼二百五,你做梦吧!你就给人做奴才做老妈子吧。”
麦姜氏说这些话,一点不带停顿,一气呵成还配以手舞足,一根手指很有节奏的戳在麦青儿的额头。
麦穗儿紧张的盯着她的手指,那手指也太寒碜了,枯瘦嶙峋的堪比老鹰爪子,她担心麦青儿的额头会被戳出个窟窿。
麦青儿不敢多言,只有抽泣的份儿,还伴着身体的哆嗦。看样子被折磨得不轻,有了后遗症。
不知道这个惊吓来自恶婆婆毒丈夫还是僵尸娘。
麦花儿手里把玩着铜板,嘴角泛起丝丝笑意 ,幸灾乐祸明显的浮在脸上。一点都没有亲姐妹的情谊。
真不愧是母女,不要说对付麦苗儿姐妹了,对付自己的亲生女儿亲妹妹都强强联手,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了,她稳了稳情绪,免得引起妊娠反应。
脚步轻盈的走过去,看着麦姜氏笑吟吟地说:“婶娘。这么说你是承认二姐是你女儿了,也就是说她的事儿你是要管的。那么我们好好算算,二姐回来这么久了,吃的住的。还有什么的也该算算了。我们先不多算,就算点吃的吧,一天算一斤白面,多少天了,先称好了端过来。”
脸上带着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表情,强压住内心的愤怒。
只有这样不被她吓到,才能彻底打击麦姜氏的气焰,
麦姜氏果然被激怒,凶狠的倒三角眼一竖,双手叉腰。张开嘴巴,一股浓烈的难闻的大蒜味直扑过来,熏得麦穗儿后退好几步。
她这是生吃了多少啊。
麦姜氏的嗓门鸡一般的高亢:“什么,还要算账。哎,呀。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们麦青儿给你们家拉长工。伺候你们老的伺候你们小的,伺候完了,还要起了口粮,有带口粮去伺候人的吗?你要雇一个长工还的出工钱吧。”
麦穗儿也微微斜起眼睛:“天理?什么是天理?你喊一嗓子它答应不答应。婶娘。不是小辈以小犯上,说天理,你配吗?你说二姐是给我们家拉长工。你问问二姐,我姐姐有把她当长工吗?再说了。是婶娘你将二姐拒之门外的,又不是我们硬把她拉进来的,再说了,我家现在当家的是麦宝儿,二姐是他的亲姐姐,姐姐住在了弟弟家。说什么长工不长工的。”
麦姜氏气呼呼的翻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她有点怯麦穗儿。她越是面带笑容柔声细语,她越是心里发毛。
却又不能就这么败下阵去,有点没面子,只好干瞪着。
麦花儿见娘亲不言语。知道有点怯阵。便扭身上前,一双同麦姜氏如出一辙的眼睛上下翻飞,娇声道:“我说麦穗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你都已经嫁出去了,还管娘家的事儿?你想做麦家的主儿,不够资格了吧?要做主也是回去做你们盛家的主啊。”
麦穗儿讥讽的一笑:“我不够资格,你就够资格了?你是谁啊,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我记得家里的主子该是二哥吧,他现在都成亲了,要说话也是他来说话吧,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麦花儿脸色一变,狠狠地瞪着麦穗儿:“我没有出嫁,就是家里的。怎么不能管。”
麦穗儿直直的盯着她,神色一变:“你一辈子不嫁,难道还要做娘家一辈子的主?不过只要二哥二嫂没意见,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做也是做你自己的主,做你们大门的主。难道还能做我二门的主儿?再说了二姐已经出嫁,既然回来了,你们不认,那就跟你们没关系了。你管得着吗?真是爱钱不要脸,没见过钱是怎么的?想要钱自己挣去。抢人家的算什么本事?”
麦穗儿说的振振有词,麦花儿气得脸色发白,却无言以驳。她愤愤的扭转身子,狠狠地呸了一口,用脚踩了踩骂道:“你要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们那钱是怎么赚来的。以为谁不知道。你和那个瘸子勾引矬子,现在又来一个瘫子般的犯人。成天来的都是男人,不要脸!”
听麦花儿又开始胡说八道,矬子瘸子犯人的叫,气上心来。
她很尊敬姬小童,虽然从小言来语去的总是斗嘴,却是从心底敬他,小小年纪不但医术高明,心底也善良。
还有他爹姬悬壶姬老大夫更是德高望重,现在虽然被冤死,她心里当他是最好的人。
还有孙黑牛,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帮助。
骂骂她骂骂麦苗儿她都习惯了,并不怎么太生气,只是打压一下麦姜氏母女的嚣张气焰,好让她们收敛一点。
但是骂这些人就不行,还加上不要脸。
她紧走两步挡在麦花儿前面,怒视着她,厉声问道:“谁是犯人?你说谁是犯人?犯了什么罪了?什么矬子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