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宝儿听姐姐说的话粗鲁听不得,黑着脸拉起她的胳膊往外拽。边拽边说:“大姐,你胡说什么,我们家的事儿,用不着你来管, 你好好的当你的亲戚,瞎掺合什么?”
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是人家的了。再回来就是亲戚。
麦花儿还没嫁出去,就被当做亲戚,心里很不高兴。
她脸色一变,狠狠的瞪着麦宝儿:“我说宝儿,你才过这边多长时间,就你们家你们家的。这哪里是你们家,明明是麦穗儿的家。你看看她,天天都回娘家,还把人家童儿大夫也勾了来,你说说人家童儿大夫,你见过他给谁出过诊。都是十里八乡的人排着队到他们济世堂。偏偏就来给这个瘸子和瞎眼的奶奶看病,还看了这么多年,你说说是为了什么?”
麦花儿说得很快,麦宝儿只有听的份儿没有插嘴的份。
他傻傻的看着麦花儿的嘴巴,心里很不赞同麦花儿的说法,姬小童姬小大夫光明磊落的,每次来都带着顺儿,还有奶奶在一旁唠唠叨叨的,怎么就说的那么难听。
可是他一个男子,又是在私塾里读了几年书,和一个女子辩论,嘴头就没那么利索了。
麦穗儿送走了姬小童回来,就听见麦花儿满嘴喷粪。
上前上下打量着她,一双眼睛带着挑衅,语气柔软语句很强硬地说:“为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就为了我姐姐的腿能走路,奶奶的眼睛能看得见东西。想知道姬小大夫为什么亲自来给奶奶姐姐看病吗?是他医德高尚,人品好。他知道医者父母心,上天有好生之得、不像有些人。把人当牛当马的用,生病了还不给看。人家大夫来看,还说东说西的,真不明白这种人心是怎么长得。”
、 麦花儿这段时间总是追逐盛夏,不见成果。看见麦穗儿就来气,嘴里胡言乱语起来:“好啊,你是说我娘没给奶奶麦苗儿看病是吧,你们在我家那么多年。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都不要钱吗?还看病,给你们饭吃就不错了。”
这件事情不说倒也罢了 一说起来,很久以前那些个悲惨的生活就涌上心头。
麦穗儿气呼呼的盯着麦花儿,语速比她还快:“大姐,叫你一声大姐,是看在宝儿的面子上。你不说在你们家那么多年,还罢,一说起来,忍不住的泪水往下流。你说我们姐妹两在你家。吃的是猪狗食干的是牛马活儿,姐姐还落下一身病。要不是我力挽狂澜当机立断。还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我们,说不定都入土多少年了。你倒好,明明一个小户人家的村姑,偏偏将自己当大小姐养着。横草不拿竖草不动的。还要姐姐帮你洗衣服,还时不时的挑唆你娘打骂我们,做你娘的帮凶。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脑子是怎么长得,一点都没想明白。”
麦穗儿用吃葡萄不吐葡萄铺的嘴上功夫,经以前的积怨酣畅淋漓的吐了出来。
麦苗儿麦宝儿包括麦花儿都只有张大眼睛看着的份儿。她们没想到麦穗儿的嘴皮子竟然可以跟麦姜氏媲美了。
麦秦氏耳朵不好使,听不清楚麦穗儿说什么,也看不明白她们在做什么。以为是和麦花儿说什么,拄着拐杖以一个劲儿的问:“苗儿,穗儿,你花儿姐说什么?是不是你大伯要回来了。”
麦穗儿没理会麦秦氏的问话,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麦花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分家了。还想着来欺负她们,这也太过分了。
麦花儿见麦穗儿比她还厉害,回过神,回击:“我干不干活,你也管不着。我就是把自己当大小姐了怎么着,我娘愿意。谁让你爹娘死得早呢?”
说话的表情极为得意。
麦宝儿觉得很丢人,毕竟麦花儿是自己的亲姐姐。
他虎着脸拉着麦花儿的胳膊将她往外拉,一边说:“你跑过来干什么?回去。”
麦花儿在麦穗儿那边没占到便宜,正心里冒火,看麦宝儿拉自己,狠狠地甩开他的手骂道:“麦宝儿,你真是没出息,就过来这么两天就一起来对付你姐姐啦。你也没想想你是谁家的孩子。是谁生的?”:
麦宝儿没好气地说:“不管是谁家的孩子,是谁生的,现在我是二叔的儿子。”
麦穗儿见麦花儿不依不饶的,上前站站在麦宝儿身后,指着麦花儿,很正义言辞的说:“麦花儿,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这就去找姬小大夫,让他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了,说是不是我勾搭他了。然后我们再找他家娘子说清楚,如果我真的勾搭了,我愿意被浸猪笼,不过如果没有,你的说个子丑寅卯来。”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吓得麦苗儿慌忙拉着她,一个劲儿地说:“穗儿,算了,人家姬小大夫好心来帮我和奶奶看病,我们这样诋毁他,传出去我们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麦穗儿回头看着麦花儿:“那也没办法,我们也不能老背这个黑锅,我现在可是有夫君的人了,传出去我在夫家怎么立足。还有姬小大夫,人家是有头有脸的人,本来是我们没爹没娘可怜,帮帮我们,现在落个罪名,我心里不忍。”
说完继续往外走。
麦花儿吓傻了。
她也只是欺负麦苗儿麦穗儿惯了,哪里敢针对姬小童。姬小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在村里可是个厉害角色,随便一个动作,就会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她一时没了主意,便低着头往回走,想要躲开。
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