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忞泓,记住,我们会来找你。”若玺揶揄地笑笑,随后侧过脸,怀揣着打量的动作与不满的态度扫视着唐念,须臾间,左手轻挥,淡蓝色的青丝于空中渐渐浮现,后似弓般射入唐念的手臂之处,瞬间,后者难以强忍手部的剧烈疼痛,双膝噗通一跪,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的皮肤,却又止不住那于血管中迅蔓延的淡蓝色似药水般的存在。
“唐念!”若歆见此势,终于捺不住自己对于其的关心,惊呼出声,却被若玺以凶恶的眼神瞥了一眼,其右手轻挥,一根破土而出的树根缠绕在她的嘴边,勒死嘴部的树根使其根本无法吐出一个字。
“唐念?”若玺看着那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狼狈男子,踏出两步,以自己修长的食指轻轻抬起那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但几乎就在抬起的瞬间,后者有股怒气炸裂开来,他怒视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目中无人的若玺,眉宇之间的愤恨配上左手之中不知是何的液体,仿佛以自己那似剑般冷酷的眼神全部投射给了若玺般。
“你右手之中,刚注入的是剧毒,它会要了人的命,只不过,要得是废物的命,当你已可以扛住的话,”他带着放肆的嘲笑,顿了顿,“那你就达到了基本要求,还有,别认为你可以瞒得过谁,若歆她不懂,但我们都懂。”
“若玺,你够了。”晗忞泓从那突如其来的悲伤之中走了出来,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闪着蓝光的银剑,冰冷的剑刃抵在若玺的脊椎上,而后者则是带着微笑,徐徐转过身子,淡然道,“是的,我也觉得我够了,就此别过。”风吹来的瞬间,其身影已悄然离去,但唐念右手泛起的剧烈疼痛,使其不得不把右手以全身的力砸在地面之上,以便使自己好受些,但是越砸,其泛起的疼痛便愈加明显。
“唐念!”若歆嘴部紧紧缠绕着的树根随着若玺的消失而一同化作了灰,她连忙奔向那跪倒在地的唐念,而其左手的蓝色剧毒已经随着血管迅向上蔓延,几乎已经进入了心脏,她清楚,一旦这种剧毒侵入心脏,那就等同于下了死刑令般,无药可救。正因为清楚,她的双手在那一瞬间泛起不同以往的金色威压,强行封住了唐念右手臂的全部穴道,甚至连血管都封得严严实实的。
“若歆,你这样做,他的右手跟废了没有两样。”晗忞泓在一旁好心地提醒道,但眼下却没有任何法子是比此下策要好上哪怕一点了。若歆几乎是含着嘶吼声喊道,“唯一的法子,不可能不去试!”
“啊!!!!”右手仿佛被截肢的疼痛涌入心扉,而他却再也忍受不住那扎心的疼痛,痛呼起来,随着这声痛苦的嘶吼,其左手本快蔓延的毒素于那一刻定住,而本于左手四处流通的血液也在那一瞬间冻结,顷刻,唐念的右手几乎等于不复存在了。
“念儿,忍着点。”晗忞泓双眉紧蹙,但见其爱徒身上所遭的罪,无异于用利刃来回刺入自己的心脏中,钻心的疼痛,但却什么也做不了,明知这强行封穴,带来非残即伤,然而也只能干着急。
“额....“唐念呻吟两声,但眉宇之间的折磨感却现于其神情,虽右手那原本因剧毒而造成的刺骨疼痛已经淡然消散,但其因强封穴道而造成的右半身子的,未曾拥有过的空虚感,渐渐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的右手...”唐念身上那泛起的荒谬疼痛终于降下了帷幕,但此刻,右手毫无知觉的反应使得他完全愣住了,他缓缓立起自己有点恍惚的身子,随后低头,仔细扫了扫那被蓝色毒素所感染的右手,死气沉沉,若非它还挂在自己右半身子上,根本就无法从细节看出它本是一只手臂。蓝色取代了血管的青色,本肉色的肌肤也因失去了血液的循环,而显出深紫色的巨形紫癜。
“唐念...”若歆想要说些什么,但其呼喊的名字所属,却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不知是愤怒,还是惭愧,瞪了自己一眼。顷刻之间,若歆的心脏加快了几分,她颤抖着身子,战战兢兢地咽下两口略显震恸的唾沫,最终还是沉下气,与唐念交代了其右手的状况,“你的右手,按目前来说,是根本没救了,但是,我一定会找到方法去解决的!”
“连同一种族都救不了的手?”唐念接过一旁晗忞泓递来的白色丝绸,用仅存可以自由移动的左手,配上自己的嘴,把那一块丝绸撕成条形,加上晗忞泓的协助,把自己令人毛骨悚然的右手,缠得死死的,因其早已失去了血液的循环,哪怕唐念于此刻,砍了那只手,也不会有任何的痛楚。这一过程虽短,但弥漫在三人之间的死寂,却使得若歆心里一惊,“那怎么可能还有救?”
“一定有救的!”若歆心里也无底,但她还是得予唐念一个肯定的答复,好作为自己对于他的道歉与安抚,却换来了唐念的冷眼相对。
“你没听你哥哥说么?我对你有感情的那件事。”唐念转过身子,背着若歆,抿了抿自己被泪沾湿的嘴,那一股股渗入心扉的咸,在那一刻全部化作了对于心中的利刃,实打实地刺进他的心脏之中,泛起的绞痛,却使他眼角泛出的水雾愈加浓郁。
“这...”若歆一时无言以对,如果按照正常人类的感官,其真实年龄定是会令所有人瞠目结舌,但如果按照其种族来排,她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对于感情方面,甚至连仅有十几岁的人类女孩,都比不过。“你真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