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尚在掌握。
当孔明灯逐渐远去,湮灭在那一片黑暗之际,总会有另外的灯火迅为那已然泯灭的光增添上又一次光泽,也因此,无人在意自己的灯究竟远去于何方,一切都太过寻常。
“她会到哪去呢?”女孩纯真的笑容挂在嘴边,轻轻扯扯旁人的衣袖,带着清澈的双眸,向其询问道。“这,我也拿不定主意呢。她会飘很远,很远。”
宠溺的眉宇之间夹杂着一丝倦意,待到蓝色斗篷重新盖在自己丝之上时,他们也该牵手离开这片人潮涌涌的世界,与那万光璀璨的天景背道而驰,消失在漫漫长夜之中。
只是,当些许不羁的孔明灯越飘越远之际,她们已然突破云霄,直入云雾弥漫的仙境,被有缘人随手拈来,握在手中细细观赏。“又到凡间的灯节了啊。”
他笑笑,低垂的丝随着微风轻轻摇摆,面上与先前并无过多出入,只是徒增了一份沧桑,对世事无奈的感觉,“岳劫,怎么了嘛?”温柔的女声自背后悠悠然响起,回过身之际,那闭月羞花的容颜已然使其的脑海有些许空白的间隙。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叫你好好呆在殿内么?现在长老们还不曾公开接受你们三的身份,你公然露面,是会被惩戒的。”片刻的空白并不代表着其不曾思索过,见那略显狂傲之气的女子竟此般不将神界规矩看入眼里,除了在心里暗自叹息,仿佛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
“岳劫,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如果真的,我们对你有什么不便的话,你大可直接...”那几乎是恳求的声音却被其一根食指而硬生生塞了回去,后者轻哼,语气之中尽显对于那一成不变的长老们所感到的无奈与厌恶,“那些个长老,尽是些不通人性的杂种吧。”
语毕,其唤语翾一同回到殿内,静候那长老们的商议,只是,这一等,待到答案来临,不知是何时了。
自岳劫携手仅存的九尾狐三姐妹重归神界之际,已然过了一座春秋,只是,这世上仅存的三者,予长老与一般的神界子民而言,仿佛是凡人遇见怪物一般,所有人对于三者所采取的态度均是避而远之。
更甚者,连羞辱都未尝不曾做出,但每每当这一切快要步入崩溃的局面之际,总有一个伟岸的身姿插脚于两者之间,充当调解者的身份。
也因此人的身份过于特殊,才能为三者庇护,好使三者不必遭受重新入凡的痛楚,然而,无论其怎么一支独大,其所要做的决定,却还是得经由长老们的商议。
而对于语娴,梦梵和语翾来说,三者在这神界所过的软禁生活,虽与凡间无异,但其生命还是终究受到了保障。毕竟自己有受于人,那入乡随俗的道理,三者不能不从。
然而,当所有人对于三者的看法不止停留在贱人,搔弄姿的青楼女子之际,而渐渐步入又一个深渊,她们终究是无法忍受此点。而其中,最为主要的,则是那些人将岳劫都归入了贱人的行列。
无论三者怎么能忍让,但如若人们步步紧逼,甚至连她们最为尊重的恩人都要贬低的话,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留在这里了。
一座春秋的日子,三者未尝没试过溜走,只是,每每在要踏出下凡的那一步之际,却总会被一声沉稳的男声自背后唤回,饱经沧桑的脸上,也仅仅是以致远而代替了曾经的不羁。
然而如今,他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却已然泛起了愤恨的热浪,只因那群不分黑白之人,已然闹到了自己的家中,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大喊着——贱人,滚开这里!
“呵。”他轻声叹了句,就已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么望去,那人浪还不少。当他们目睹岳劫与语翾一同步行至此时,嘘声与起哄声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看呐!凤族太子这么不要脸!还跟妖孽走在一块!”不知谁从人群之中如此说了句,然而却换来了出乎意料的反响,片刻,所有人都开始如是说。
只是,他们还不曾看见岳劫已然攥紧的左手,神情虽无在表面上展示,但已然在内心澎湃开来。但那群缺心眼的,还未曾留意到自己已然步入了禁点,一个属于人的底线。
“我还想说,”他缓缓开口道,却已然被身后的女子听到了其语中的另一种涵义,她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神界子民都是受过教养的,懂得同情的,只是,现今看来,他们连畜生都不如。”
语毕,岳劫已然化作烈火直入人群之中,专属凤凰的烈焰于此彻底绽放,人们的惨叫声瞬间炸裂开来,待到他们四散逃窜开来之际,却见岳劫已然位处所有人的中心,左手轻轻一挥,那刚刚开始咆哮的烈焰随即戛然而止。
这一下,已然为所有人打响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钟。
“从今天开始,如果有人再提及关于九尾狐三姐妹的坏话,亦或是侮辱她们,就地正法。”
人们还未曾从那摄人心魄的烈焰之中走出,就已然接连跪拜岳劫,一番迟到且应得的拜礼,在此刻却显得这么讥讽,“太子殿下如是说,臣子不该不从!”
“一群蝼蚁,除了随波逐流,就不会干其他了么?”岳劫挥手示意身后瞠目结舌的女子迅跟上,而唯一留给这些惊魂未定之人的讯息,也不过是一句嘲讽。
人们向往神界,只因他们可以享受永恒的岁月年华;只是,他们唯一所不知的,是这封建的神界,所独有的排斥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