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都告诉你要小心点了,就是不听。”吕氏用芦荟轻轻刮着伤口,不时地吹出几口凉气,以减轻那受伤者的疼痛,而后者对于她这种抱怨,却是一脸习以为常。
“我又没什么大碍,你说是吧。”泷强忍着伤口传出的阵阵疼痛,话语之间带着颤抖的间隙,反映出其对于那种刺疼的难以忍受。然而,蹲坐在自己身前的女子则带着略微不满地嘟起嘴,“我不是担心你受什么伤啊,只是你每次受伤,又要我帮你擦药,很累的呢。”
“啊?”泷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看着那满脸严肃的优美女生,几乎是瞪大了双眼,带着难以置信,缓缓开口道,“你不是说真的吧?我比起药,后者更贵重?”
“当然了!”她昂起头,清澈的双眸直视着泷闪烁着疑惑的眉宇,满脸正经地微微颔,随后又一次埋下头去,轻轻为其拭去伤口的血渍。
“吕悦熙,你在逗我笑呢?”泷难盖自己的诧异之情,一声惊呼出声,却唤起了那女子的笑意,“哈哈哈,你还是这么幼稚,在我心里,你怎么可能比药的地位还低呢?”
“呼。”泷在心底捏了一把汗,却又猝不及防地被吕悦熙接下来的一句给弄得哭笑不得,“如果比起灵芝的话,你应该是要低下一层的。”
“我不跟你计较。”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但还未等其开口转话题之际,吕悦熙便已然向其寻求自己内心之中一直渴望的答案,“不过,泷,你不是说你这一次十拿九稳啊嘛,怎么失手了呢?”
“欸,我还没说我失没失手,你怎么就下此判决了呢?”泷微微颦眉以示不满,却也只是换来了吕悦熙不在意地耸肩,象征性地问了句,“哦,那你失没失手啊?”
“这你就问对了。”一谈及此事,泷整个人便提起了精神,正准备夸夸其谈之际,就被吕悦熙一根食指给硬生生给塞了回去,“喂,讲重点。”
“哦。”此言一出,泷整个就跟漏了气的皮球一般,刚刚提起的精神又一次低垂了下去,瘫坐在凳子上的身子整个同没了气力一般,“我打中了他两三枪来着。”
“就是失手咯。”吕悦熙一句道出真相,更是令泷整个人没了刚才的神气,深吸一口不甘的气,回想起自己先前的英勇奋战却被自己心爱之人一句话给塞了回去,于心底而言还是有点遗憾。
“嗯。”带着不甘与尴尬的神情,微微点头,然后整个的话题又重新归至了为何失手这么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之上。“你不是说,你这个新弄出来的什么什么枪,可以百里开外废除一个人的战斗能力吗?为什么会失手,说!”
“额,这个,能不能不说啊?”泷明知故问,也只是为了听吕悦熙一声娇滴滴的鼓囊,“不行。”
“简单来说,我轻敌了啊。”耸耸肩,一句便大致说出了自己所犯的致命错误,“他比起以前那些人来说,要更加谨慎,更加顽强。”
“不管怎么说。”吕悦熙从早已备好的纱布上剪下一小块方片,并将其缠着泷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之上,双眸里面所透露的,则是一种看不透,且捋不清的坚定意志,有杀意,却也有仁慈的参半。“泷,你得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将他除了啊,不然,他又会杀一千无辜的人。”
“咳。”一谈起此事,泷总是会带着惋惜的眉宇,侧过脸,徐徐望向窗外,远眺那尚处于一片祥和的土地,拷问自己究竟能否做到这一点,这一关于一千人生死的关键。
“我也想啊,”泷倒吸一口凉气,无神的双眸之中闪过万分的坚韧,却也在其中夹杂着一丝迷茫,对于未来的迷茫。“亲爱的,我们在这住了多久了?”
“大概四年了。”吕悦熙略带不解的眉宇轻轻瞥向泷那已经感到些许厌倦的双眸,微微抿嘴,“怎么了么?泷?”
“啊,没什么。”他为吕悦熙送去一丝沁人心扉的微笑,在恍惚之间,也瞥向了那架在门旁的枪,那是他这一生最为自豪的明,也是前途无量的明,因为,自己还年轻。“我其实想离开这儿了。”
“我们住的不好吗?”吕悦熙为其盛来一碗快要漫出的饭,但心中还是对于泷这一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一丝诧异之情,自上次他提起想要离开,已有三年半载了。“还是怎么了?”
“我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泷皱眉,他那正经的神情是吕悦熙许久未曾见过的了,故此,后者已大概了解此番其提起离去,是早已做好打算了的。“我在这岛上,花费了三年的精力,为那些从未见过的人奋斗着,甚至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这不是你我从小便想做得么?保护弱者啊。”吕悦熙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她想了解泷为何弹出此奇想,四年如一日般度过,他们早该习惯了。
“因为,今天那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杂念啊,他不想杀人,甚至他出来就只是摘了几个果子,跟之前的人不同啊。”泷轻轻咬唇,今天早上,如若按照以前人的所作所为,那么今天一定会有鲜血流成河的一幕生,但此般,却未曾生过。
“怎么会,你不会看错了吧?”
“不可能,就是他。从他来到这片地方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他很奇怪。”回想起从其涉足于此的种种事迹,泷已然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他不会主动伤害别人,除非别人先行想要夺取其性命,不然,他不会主动杀人。而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