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脚步一滞,诧异地望着孙钰,不明所以。孙钰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诡异的气势,似乎是因他的靠近才爆发出来的。
“燕小哥,快快退后!”孙老柱白眉一皱,急切说道。与此同时,他右掌一翻,一股强大波动释放而去,湮灭了孙钰爆发出的波动,继而左掌灵力一提,意图压下孙钰体内即将迸发的诡异能量。
燕澜当即后退数丈,果然,孙钰的反应变得没那么剧烈,但身上杀气却并未彻底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怎会这样?”孙老柱低低沉吟道。
周遭众人也是不解其因,皆紧锁眉头,冥思苦想。
也有少数人将目光转向燕澜,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燕澜不可能无缘无故加害于孙钰,他这几日面临高强度比试,后又消耗过度闭关修养,更何况,燕澜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
整个大厅一片宁静。
燕澜凝视着诡奇的孙钰,双目炯炯,竭力思索其中因果。
过了数息,孙老柱又喃喃自语道:“奇怪,钰儿体内有股诡怪的能量,像是某种咒术,又像是中了某种剧毒,以我之能,竟也无法摸透,真是奇怪,奇怪……”
“咒术?”站在一旁的咒牛双目放光,他可是天生拥有咒术神通,高傲地瞟了孙老柱一眼,咒牛道,“老家伙,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让我来试试,我的咒术水准,可是远在你之上。”
孙老柱微微点头,此时不是争雄斗狠之时,他也认可咒牛之言,当即喝道:“老牛,准备接手。”
咒牛嘿嘿一笑,不见他怎么作势,掌中灵力涌动,巨大的手掌缓缓按至孙钰头顶,孙老柱迅疾将手抽走。
燕澜郑重地盯着咒牛,希望他有所发现。
咒牛凝神闭目,十息之后,他铜铃大的眼睛霍然一睁,面容显露出极强的惊色。
“老牛,怎么了?”孙老柱急切问道。
燕澜也是颇为急切,孙烈等人更是翘首而望。
“蛊魂咒,这小丫头居然被植下了蛊魂咒!”咒牛粗犷的声音中带有难以抑制的惊异。
孙烈急忙问道:“蛊魂咒是什么,莫非很厉害?”
咒牛以少有的严肃表情说道:“蛊魂咒,何止是厉害,简直就是恶毒。”
“恶毒!”燕澜听闻这二字,不免联想到咒魂宗聂幽对凌玉也施加过恶毒咒术,如今又见到一女孩深受毒咒,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怒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对弱小的女子下手!
咒牛察觉到燕澜愤怒的波动,继续说道:“此事恐怕又与咒魂宗脱不了干系!”
“又是咒魂宗!”燕澜的愤怒已经开始显现于脸上。
孙烈眉头一皱,踏前一步问道:“前辈不妨明说。”
咒牛深吸一口气,冷哼道:“蛊魂咒,乃是咒魂宗独有的咒术,此事恐怕少有人知晓。因为,中了蛊魂咒的人,可以十余年与正常人无异,旁人也感受不到咒术的存在。不过,到了一定的时候,蛊魂咒便会发作,继而吞噬魂魄,最终变成施咒之人操控的傀儡!”
“嘭!”
孙烈一拳砸在石桌之上,厉声喝道:“好生恶毒,居然对我族小辈如此残忍,我定不放过他。”
孙老柱也是讶异地张开嘴,随即缓缓看向燕澜,目光有些愕然,因为聂幽早就嗝屁了,肉身连同元婴,均在燕澜手里,肉身更是被他炼制成了傀儡。
燕澜此刻也回想起孙琪曾告诉他,孙钰父母乃是被咒魂宗所害,如此推断,凶手为咒魂宗乃八九不离十。
微微摇了摇头,燕澜对眼前这名少女,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同情。孙钰自幼丧失双亲,而他至少还有一个父亲,想必孙钰过得很不容易,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种微妙情绪,难以言喻。
孙烈抬起头,正色问道:“咒牛前辈,你可确定是咒魂宗所为?”
咒牛点头道:“此咒极为繁杂,乃是咒魂宗不传之术,除了咒魂宗宗主以及核心长老,无人能够施展。”
“咒魂宗,聂幽,老夫与你不死不休!”孙烈愤恨说道,随即又低叹一声,道,“只是咒魂宗向来神秘,极少有人知晓其老巢所在,聂幽更是神出鬼没。此前,咒魂宗曾与我族发生冲突,我族也暗中查过,并派人剿灭,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咒魂宗也像游魂一样,居无定所。为了减少伤亡,加之后来咒魂宗也不来我族兴风作浪,所以这些年方才没有继续追袭。”
此时,孙钰在咒牛的压制之下,脸色稍稍好些,浓烈的杀气也渐渐平息下去。
燕澜望着孙钰,又将目光移向咒牛,从咒牛眼神中,他看出了一丝玩味之意。在这里,也只有咒牛、孙老柱、燕耀骥等三个人,知晓聂幽早已被肉婴分离的事。
稍稍舒了一口气,燕澜撇开这事,问道:“咒牛前辈,当务之急乃是如何救治孙钰姑娘,你可有办法?”
听到燕澜之言,众人此反应过来,方才,他们被仇恨蒙蔽,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救治孙钰。
咒牛微晃着硕大的头颅,撇了撇嘴道:“方法倒是有,但缺少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众人齐声问道。
咒牛唏嘘道:“此物极其稀有,恐怕寻遍整个天陆,都寻不到多少。这丫头身上的咒术,至阴至邪,因此需要一种至阳至圣的能量为引,方才能完全化解,不留祸根。若是只用普通方法压制或逼出,除根极为困难。”
众人沉默,至阳至圣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