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秦不易不由问道，他想起了漫展中心下面，逼仄防空洞内，那道被罡绝阵镇压的曼妙身影。
王建勋面露伤心之色，叹息道：“当时，悦琼妈妈就昏死过去了，一点气都没了，送到医院，医生也说已经没生命迹象了。
两条命就这么没了，那时候我自杀的心都有了，好在大牛和他媳妇儿不断劝我，帮着我料理白事。
之后我冷静下来，想着杀妻断种的仇还没报，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于是，和大牛夫妻俩商量，拿出来两家所有的积蓄，发出招募，但凡能收了防空洞里那只恶鬼的，这些钱都给他！”
“然后我师父就来了？”秦不易自然的问了一句，以他师父贪财好色的脾气，这么大的单子拼了命也得接下。
“破法子天师倒不是第一个来的。”
王建勋面有戚戚焉，指了指福伯道：“一开始有几个假装和尚道士的神棍来试过，疯了几个，死了几个，但防空洞里那只恶鬼毫发无损，弄得整个工地都无法开工，损失惨重，直到老福出现，才勉强抑制住了那只恶鬼，至少那只恶鬼不闹腾了，工地可以运转了。”
“福伯也是法师？”秦不易意外的看向老者。
福伯站在一旁，微微颔首道：“年轻时曾拜过一位隐世的阴阳家为师，学了点皮毛，与道门法术相比，不过班门弄斧，不足挂齿。”
“那只恶鬼后来依旧不消停，时不时出来害人，虽不至于出人命，却让工人们人心惶惶。”
王建勋回忆起当时的艰难，心下郁结，叹道：“就在工地面临解散的时候，令师尊师叔找到了我，并且成功将那只恶鬼彻底封在了防空洞中，从此之后，工地再没有出过事，才有了今天的漫展中心。”
“e……”
秦不易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正色道：“防空洞里的那只邪物前几天我见过了，连我师父师叔都只能封印他，我肯定是解决不了的，抱歉了。”
“秦法师稍安勿躁，今天请你来并不是对付那只恶鬼的！”
王建勋继续道：“其实，那次害死悦琼妈妈的不是防空洞里那只恶鬼，而是另一只鬼，一只鬼母。
令师尊师叔封印防空洞之后，我便请他二位来家里，为悦琼妈妈做场法事。
本来没什么特别的，我也已经死心了，直到头七那天晚上，月芬替我守后半夜，意外的发现悦琼妈妈的肚子……在动！”
“鬼婴？”秦不易惊讶的道。
呆在死尸肚子里，母体血液循环早就停止，没有氧气和养料的供给，除非母亲死亡时当场剖宫产，否则胎儿绝对活不了多久。
七天时间，胎儿还活着的几率几乎为零。
那么，王悦琼，真的是鬼母投胎？
秦不易心中暗暗想着，联想到王悦琼那罕见的招鬼体质，的确有些怪异，但他却不好直说。
“悦琼没什么问题。”
王建勋摇摇头，解释道：“当时弄玉天师亲手取出悦琼，并且确认悦琼没有问题，而最终的问题在于那只鬼母！
在破法子天师抓住那只鬼母之后，弄玉天师又检查了悦琼妈妈的遗体，发现悦琼妈妈虽然死了，但胎盘功能依旧运转，这才让悦琼得以落生，当时在临州医学界还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孕妇死亡七天，胎儿降生，在处处遵循科学规则的现代临床医学中，必然是个爆炸性的消息。
秦不易不关心这种事情，他也不懂，问道：“那只鬼母最后被灭了？它为什么要杀您的妻子？”
“我不知道……”
王建勋再次摇头，惨然道：“破法子天师本来是要灭她的，可没想到，七天时间，这只鬼母隐藏在悦琼妈妈体内，居然和悦琼的魂魄融合了！
杀她，悦琼的魂魄也会溃散！”
“……”
秦不易无语，他总算明白王悦琼招鬼体质的症结所在了，再次问道：“那我师父最后怎么做的？如果我猜得没错，该是在王悦琼体内设了我茅山北宗独有的四灵守主印，才能保她的魂魄十几年不被鬼母吞噬。”
王建勋点头，却更加哀伤的道：“但破法子天师也明确说了，等悦琼天灵彻底闭合，四灵守主印失效，鬼母便会苏醒，占据她的身体，而后便是对我王家的彻底报复，甚至会危及整个临州。
我死就死了，早该下去陪悦琼妈妈了，可悦琼还小……”
秦不易不想看这种生离死别的表情，打断道：“我师父应该有留下后手的吧？”
“有，半年前悦琼开始无故失踪，我就有所怀疑，就打电话给破法子天师，询问如何替悦琼延命。”
王建勋看向秦不易，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过去，解释道：“破法子天师电话中说，他会让他的关门弟子前来，这是具体的方法。”
拿过信封，秦不易取出信纸，第一排字写着‘三修诛鬼法门’，大体意思就是利用鬼、妖、法师三种完全不同的气息，轮流冲击王悦琼的魂魄，使附着在王悦琼魂魄上的鬼母剥离出来，然后一举擒获击杀。
后面还附了实施此法所需要的法药：魂晶一百枚、妖丹十枚、天师境法师元神一枚……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统道教法门。
“自半年前，我便让福伯着手收集这些东西，除了魂晶还差十枚、妖丹差两枚，其余的法药全数齐备，至于天师境法师元神……”
王建勋看着秦不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猛兽的凶性，但很快便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