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景象,韩月芬的神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张死鱼脸。
张子樱皱眉,对这个情况有些抵触情绪。
他身边的欧阳妍则已经面无血色,大概是想在未来婆婆面前好好表现,她克服了心里恐惧没有退出灵堂。
“还好我们来得早,再迟一天,可能就要出事了!”秦不易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如实的得出结论。
“秦法师,怎么做都由你来定,但我希望你能查出大牛的死因。”韩月芬道。
“尸体尸变的情况有很多种,自然尸变的条件很苛刻,在临州应该没有这种条件,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刻意养尸,这事可以交给警方调取相关监控排查,应该可以锁定嫌疑人。”
秦不易娓娓道来,“至于死因我想医院的诊断结果不会错,我就不多讲了。”
韩月芬却有些不满,话中带刺道:“秦法师,你凭两句话,就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警方和医院,钱未必太好挣了些!”
凌岁寒不乐意了,暴脾气上来,反驳道:“你这叫什么话?如果师弟和我今天不来,明天张老板尸变,你们全家都得死,你们一家子的命不值两万?要不我把钱还你,你们自己处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秦不易安抚了一句,转头对韩月芬道:“大牛叔的死因不是不能查,但即便查到了,也不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只要知道死因,其他的事你不用管。”韩月芬很冷静的道。
张大牛能从一个采石场的工人做到坐拥上百亿资产的老总,韩月芬这个贤内助功不可没,在一些棘手事情的处理上,韩月芬的手段甚至比张大牛还要果断。
现在面对自己丈夫的死,她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有必要,她会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找出凶手。
“不易,你到底想怎么做?”张子樱有些急躁的道。
“招魂!”
秦不易淡然的道:“不管大牛叔是不是正常死亡,魂魄应该就在附近,招过来问清楚就可以了。”
他扫了一眼灵堂里的人,有不少张家的亲戚在,便道:“除了直系亲戚,其余闲杂人等退避!”
“臭道士,你什么意思?老舅走得突然,我们见最后一面都不行?”一个挺帅气的小伙子站起来,义正辞严的道。
“都给我滚出去,谁多说一句,股份全部收回,一毛钱没有!”韩月芬喝了一声。
那些亲戚才不情不愿的离开灵堂。
“子樱,我呢,也要出去吗?张伯伯活着的时候,我还没正式见过呢。”欧阳妍挽着张子樱的手,眨着眼询问,媚态尽显。
张子樱犹豫,韩月芬道:“证都没领,就想登堂入室了?要不要我把张家所有财产都划到你名下?”
欧阳妍脸色一滞,只能尴尬退出去。
有钱人事儿真多!
秦不易头一次觉得当穷光蛋挺好,至少不用整天考虑怎么把钱守住,不被别人抢走,回头对凌岁寒道:“你来招魂。”
“啊?我?”凌岁寒大感意外。
“难道你想把道术全部还给师父,让他老人家带棺材里去吗?麻利儿的,搭法台!”秦不易催促。
大概只有在道术上,凌岁寒才会被秦不易驾驭而没有一点脾气。
她先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然后取出香炉、黄表纸、糯米、心香等等法器法药。
凝神屏息,将心绪调到平稳状态,将糯米倒入香炉,与炉口齐平,点燃三只心香,叩拜天地众神,三清道祖,以及茅山北宗祖师三茅真君,然后插在香炉上。
再以朱砂笔在黄表纸上写下招魂敕令,符头嵌入香炉中,符脚放置在张大牛手心,取出一枚棺材钉固定。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累赘。
一切准备就绪,她才结出手印,右手单白鹤指,扣住张大牛眉心,左手三清指压住招魂符符胆,念动法诀:
“苍天殷殷,阴冥昏昏,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六甲六丁,阵前听命,迎祥降福,永镇龙神,茅山北宗弟子凌岁寒奉天地敕令,今日开坛,召唤亡魂!”
三清指用力一压,张大牛的手心同时一紧。
看得张子樱脸色一变,以为死鬼老爹活过来了。
韩月芬稍微镇定一点,脸色也有些变化。
“四柱八字在这里!”秦不易将张大牛的生辰八字摊在一旁。
凌岁寒右手单白鹤指诀收起,结出剑指,用力抵在张大牛头顶,喝道:
“辛丑、癸巳、庚戌、庚申,四柱齐备,张氏大牛,魂归来兮!”
咚咚咚咚……
张大牛的尸身猛地睁开眼睛,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震的冰棺轰隆作响。
“爸!”张子樱不禁倒退一步。
“他爸!”韩月芬终于动容了,死鱼脸上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然而,张大牛的魂魄却迟迟没有出现。
“张大牛,魂归来兮!”
凌岁寒再又试了一次,使得张大牛的尸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可依旧没有其他变化。
“秦法师,怎么回事?”韩月芬看出了些端倪,问道。
“我找到魂魄了,可是……可是我招不过来!”凌岁寒脸色有些泛白,焦急道。
“别急,再试一次!”秦不易也祭出三清指压在招魂符上。
“张大牛,魂归来兮!”
这一次不只是张大牛的尸身颤抖起来,连着香炉里的糯米都抖动了起来,仿佛泉水一样的溢出香炉。
噗!
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