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什么打算,谁也不知,却陆尘带来的这个消息未免太过让人意外,便连冯雪晴都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一般。
若在寻常而言,该就此放弃才对。
却如今月娘仍旧不肯安分,甚至安排了人在周遭查探情况,虽碍于那并不存在的师尊无能靠近,却这般被人盯着,许多事情都做不了,纵然勉强也会觉得束手束脚,在警惕外人的同时还要注意这背后之人,会十分麻烦。
“得先弄清月娘的想法才行。”
冯雪晴恢复了镇定,也暂且将先前那些个准备好的言辞都放下。
她秀眉轻蹙,面上亦露出沉思的模样。
“月娘性情究竟如何,你我都无法得知,而如此便要猜测她接下来的行动就太过困难了些,甚至没有可能。若身边还有人手,可去查探几分,却就我等三人在此,面对需要变化都无能为力。却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兴许不止月娘一人值得警惕,便连落樱国主,都有可能牵连其中。”
一口浊气呼出,却仍旧觉得烦闷。
月娘的行动太过出人意料,是谁都不曾料想,然如今已经这般,便得想办法应对才行。
只其口中所言,牵连到落樱国主,让陆尘与江沅有些不解。
“月娘身后最大的依仗便是落樱国主,哪怕暗中不合,却表面看来关系极深,尤其于落樱国主而言,月娘算是手中的禁脔,更充当着落樱城的眼线。虽月娘心中不愿如此,想要将其摆脱,却一旦没了机会,她便得仍旧依靠落樱国主才行。若我是月娘,便得将这些个消息尽数送去落樱国主那里,以此换回短暂的平静也或落樱国主更为深切的信任,毕竟在月娘的角度来说,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唯弃子一途才于她有利...”
冯雪晴揉着眉心,也是颇为苦恼。
陆尘跟江沅更是不知如何才是。
他二人可没有这样的智慧,如今的情况要怎样应对,终究得是依靠冯雪晴才行。
“还是先想办法得到尊山的消息,月娘如何,只能随机应变。”
许久,冯雪晴也没能想到好的办法,毕竟暗中那人不能寻出,便等同陷入被动。既是被动,便无法主动解决这些麻烦,若非随机应变,就唯有去那淑图院撕破脸皮。
却撕破脸皮是下下策,并不可取。
“我先前已经看了那些个卷轴,落樱城黑市鱼龙混杂,涉及到许多势力,盘根错节,而其中更有许多与落樱国主有着不浅的关系。也便是说,虽此间黑市混乱不堪,却大部分仍旧掌握在落樱国主手中。原本这落樱国的权利就十分集中,只落樱国主一家独大,其他那些都在落樱国主之下,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而黑市如此,倒有些出乎意料了。”
冯雪晴将那些个丢在角落的卷轴取了过来,摊在地上,又细细的寻了片刻,才终于抽出其中一卷。
陆尘与江沅都看过,却不知冯雪晴要找的是哪个。
“六幺这个名字在落樱城黑市中并无几人知晓,而有关他的消息亦十分稀少,凭淑图院在落樱的实力也没能得知
太多,就连其主要针对的生意涉及都得猜测才行,便说明此人手段绝对不弱,至少隐藏够好。而此人也是个独来独往的性格,从无固定据点,却其中记载的这些事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绝对有着不弱的消息渠道。”
冯雪晴一指点在卷轴书面上不起眼的角落,林林总总不过百字,大多描写相貌,事迹极少,便是一眼看过,能否想起都是未必,至少在见到冯雪晴提出此人时,江沅面上满是疑惑。
他先前可是看过这些卷轴的。
陆尘也是想了许久才终于露出恍然之色。
“曾有人寻六幺帮忙出手些来历不明的金色道器,时间在八年前的隆冬。而我记得八年前有鹏族一绝顶强者曾大闹东海,寻遍了两族八家十六国,要为子孙报仇。那时风波极大,亦有人说那鹏族强者首先便到了落樱,与落樱国主都有过一场大战,而后才去了他处。就时间而言完全对的上,更连道器的颜色都与鹏族最常用的道器相仿。你们该知晓才对,鹏族最喜金色,寻常锤炼道器极少有金色之外的道器诞生。”
冯雪晴沉眉凝目,也是大胆。
“虽不过推测,却有着六分的可能。超过半数,便值得一试!”
闻言,陆尘与江沅面面相觑。
八年前?
那时的陆尘还在山村野郊,于外界之事一无所知,何况这些风波发生在东海而非东盛,便是发生在东盛都未必会引来陆尘关心。
却江沅该知道。
“确有此事不假,那时我还在无法岛的最底层混迹挣扎呢,却也听说了这些。”
他见到陆尘看来,又想了片刻才终于回答。
“然那鹏族强者确实大闹了整个东海,可传言真真假假,都是人云亦云,有的说那鹏族强者先去了落樱,更与落樱国主有过惊天动地的一战,却也有的说那鹏族强者去了鸾族,与鸾族族母争道先后,昏天黑地地打了三天三夜...这些话我都不曾信过,就听听便罢了,毕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如今真要说起这些...我也不敢肯定。”
江沅顿了片刻,又轻轻点头。
“但那事发生在八年前的隆冬,这绝对不假,纵然我记错了,雪晴姑娘也不会记错。而依照雪晴姑娘的推测,倒是不止有着六分的可能,甚至有着七分,乃至八分的可能!”
“你们是说...那鹏族强者的子孙在八年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