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绦自从东京出发前,蔡京就与他透彻交代过,杨家乃是蔡氏死敌。这回蔡家人当了总指挥,自然是要找机会、用心思,清除这个杨家继承者。
前翻,杨麟作为先锋,受命先击于潜,蔡绦可是发过帅令,若是不克,要军法从事。此后,他又将大部队调离前线,让杨麟、韩世忠等孤军作战。于潜、昌化贼军十余倍宋兵,又坐守坚城,杨麟不能速胜。没多久,方腊迂回包抄使江浙失陷,蔡、李二人见形势不妙,又再召回杨麟,令其死守杭州。
杨麟率军赶往杭州的路上,鞭打“征集”队正、煽动百姓、维护梁家等等,事无巨细,那些耳目自然一一上报。蔡绦、李汜相互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奸邪。同时在场还有一位绿豆眼、蛤蟆嘴,身着轻甲的将校,正是萧山脱逃的李濞。
安排好扎营后,杨麟带着扈三娘、折美凤二女,还有梁兴、武松两位大保镖便前往蔡绦官署。
官署大门前,站着两排披坚执锐的甲士,个个身形魁伟,目光狠辣。杨麟见状,颇有些不屑的笑笑:“怎么的,蔡绦这是怕了我,要跟我来个下马威?”
折美凤上前指着为首一名将校道:“大宋驸马驾到,还不去叫蔡绦出来迎驾。”
那些甲士竟无一人搭理折大美人,只是那校官左手扶住刀柄,右手轻松的掏了掏耳朵:“杨先锋请一人进去,督帅在大堂等着呢。”
梁兴猛的将他那黑熊一般的身躯弹到阶前大吼一声:“贼子安敢无礼!”
那校官惊得往后一退,与其他甲士一样,下意识的抽出了佩刀:“杨麟,尔等欲何为?”
武松抢上去,左掌一把拍在旁边的石麒麟上,身略下蹲,右手扶住麒麟腹部,一声大喝,便将那千斤石刻麒麟兽举了起来。正当那些甲士目瞪口呆时,武松奋力向上一抛,石麒麟便飞起丈高,随后武松原地跳起,只一拳,便将那石麒麟砸落下来。待尘土略散,众人一看,竟将麒麟打入地里一尺,再观武松,面不红,气不喘,十分淡然。
这时,门内走来一位文官,正是监军李汜。见杨麟手下威猛,更忌惮伤及自己性命,急气斥责道:“杨将军,到督帅官署前抖露武力,莫你是要以下犯上,威吓上官?”
这罪名可是随处拈得来,杨麟一想,自己怎么着也是纵横疆场多年,还怕一个小小蔡绦?遂叫几人暂回大营,自己准备独身进入衙门。
这时李汜眼珠一转,满脸堆笑的叫了声慢:“各位征战辛苦,既然来了,就请暂入署内,饮些茶品,待驸马交接完公事,一同回营即可。”
几人面面相觑,李汜又笑对着杨麟:“驸马以为可否?”
杨麟调笑道:“诶我说李大人,你的脸是什么材质做的?这变脸的功夫,堪比川剧啊。”
李汜只是满脸谄媚,杨麟也不多想,便从了李汜建议。
折、扈、梁、武四人随人到了偏厅饮茶,而杨麟这边,大堂两侧亦是卫士林立,防范森严。高坐于帅位上的蔡绦,身边也有两名士兵贴身护卫。
杨麟远远的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又像是有个东西没找到,画面在脑子里闪来闪去,总感觉有问题没处理干净。
再走了几步,杨麟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蔡绦咽下口水的动作,不对,那身边两个卫士,李助、酆泰。
杨麟下意识要去摸腰间佩剑,却发现兵器已在进门时就交给了值守的军士。
蔡绦见杨麟已经识破,便不在伪装,一拍惊堂木,喊道:“杨麟,你可知罪?”
这一声,形同于摔杯为号,那两旁卫士均拔出刀剑,齐齐的对准了杨麟。杨麟心下一沉,娘的,这是给老子设了个鸿门宴啊。
心里略作调整的杨麟回道:“本将一向遵守上命,不敢有违,不知何罪。”
蔡绦急切道:“你本该依令攻下于潜,现在于潜仍在敌手,这可是罪?你本行军将领,却违例私带家眷,yín_luàn军营,这可是罪?本座下令征集粮草物资,以免方贼掠夺,你竟公然违抗,擅抓军士,这可是罪?梁家临阵溃逃,丢失阵地,你却执意维护,这可是罪?上官署前,武力威吓,这可是罪?还有,你过伍芽山时,未经批准,私自收编匪寇,不就是想拥兵自重,行谋逆之举吗?”
一时间,杨麟居然被问住了,还没等杨麟回话,蔡绦抄起案上令符,令左右军士上前抓捕杨麟。杨麟本能做出了一应防御姿态,堂上李助遂拔出宝剑,直刺杨麟。
李助江湖人称金剑先生,剑术卓绝,近身刺杀之术更是当世一流。杨麟手上有兵器时,也不能保证不被刺伤,更何况如今手无寸铁。只数个呼吸间,杨麟外罩的衣甲便留下了十余处剑痕。
眼见杨麟被刺中多次都不能伤他,李助心里也很纳闷,他猜测到,以杨麟的身份,衣甲里面应该还有一层软甲,而且是非常宝贵的一种。于是,李助改变路数,尽让剑锋往杨麟的手腕、头部、脖颈这些铠甲保护不到的地方招呼。
杨麟心里骂娘,狗日的李助,一定是猜到了老子穿了金丝软甲。只恨自己不及李助擅长近身缠斗,要是跨上战马,抄起大戟,来个沙场对决,保证把你打出屎来。
大营里,浦进与牛皋、韩世忠等文武在一起研究杭州城的防御部署,这时门外一个小校进来急报:“军师,各位将军,有大批士兵正在向我们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