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说教
如意回了东府,都还在感叹,这小罗氏和金氏真是奇葩,当着众多下人都打得起来…她找来徐镜屏求解惑。
“……一直想找徐先生来说说话…这几日都不得闲…任嫂子事多人忙,有些事少不得要麻烦徐先生一二了。”如意请了徐镜屏坐下,徐镜屏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听了这话就道:“奶奶但说,小妇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说得正正经经,如意反倒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儿去东府……骅嫂子和驭弟妹有些争执…我在旁见了,又不好多说…婶娘各打五十板,都罚了她们…你说…我这以后见面尴尬…可怎么是好?”
如意说的隐晦,徐镜屏却立刻就明白了,道:“奶奶大可不必担忧。骅大奶奶和驭**奶有争执是常有的事儿,东西两府都是见怪不怪的。您只需装着没这回事儿就是了。”
如意很感激她:“我这人记性不好,若大家都能忘了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徐镜屏见如意通透,索性多说了几句:“西府的两个奶奶还罢了,都是为的芝麻蒜皮的小事吵闹,也算是给西府添些热闹,西府的太太却是东西两府都称赞的大善人,怜贫惜弱,心肠软,手面宽,众人见了只有赞的,若是奶奶能学到一分半点的,也是受用不尽的了。”如意郑重的谢过她:“多谢徐先生!今日叔祖母让彭姨娘来见了我一回,这彭姨娘是叔祖母喜爱的吧?徐先生,有劳你多说几句,让我也能心中有数,知道些避讳。”
这些事本可以问任二旺家的,却来问她,徐镜屏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如意,十六七岁的少妇,正是面嫩心软的时候,这才来了两天,东府老太太是没口子的夸赞,说如意是个心宽有成算的,她真心为东府老太太高兴,有这样的奶奶,何愁东府不能兴旺起来?
她想了想,却说起自己的事情来:“……小妇人在老太太跟前六年了。那时候夫君新丧,只觉得活着无望了…只不忍心夫君曝尸荒野,才自卖自身…老太太怜惜,接了来府里过活,这几年小妇人冷眼看着东西两府,如今奶奶既然问了,小妇人少不得要造次了:东府只得老太太一个,老太太是郭国公的亲妹子,跟着郭国公南征北战,居无定所,误了花期,才嫁给了老侯爷。老侯爷别的还罢了,只是这女色上没忌讳,静心阁、云开馆、千樟林都是满满当当的姬妾,老太太和老侯爷因着这个情分单薄,以至没有子嗣。这才有了现在的侯爷兼祧两房的由来……老太太一人死守着偌大的侯府,侯爷求了几次把世子定下来,一次是骅大爷成亲,一次是岚姐儿出生,一次是驭二爷成亲,还有一次就是最近,驭二爷明年要下场……”
就是有喜事就要来恶心东府老太太一把,如意暗忖,这西府的人、这郑善佑做人真是不厚道,东府老太太都孑孓一人,形单影只,还拿一出接一出的喜事来刺激她,刺激完还不够,还要亲自上门加强疗效,若换个心窄的,早给气死了。
给郑元骅求世子位!如意摩挲着青玉镯,继续听着徐镜屏讲古。
“咱们东府,亏在人丁凋零,而西府的苦处却在后继无力……”徐镜屏说的意味深长,如意了然:“可是子嗣艰难?”
东府大太太是个孤老太太,手伸不到那么长,看如今侯府除了寿春堂,其他屋子都枯朽如古屋,便可知东府老太太是心如死灰的,既然让郑善佑兼祧两房,长房凋敝,实在犯不上让二房也断子绝孙,要知道,真的后继无人,爵位可是会被收回去的!徐镜屏点点头:“说来也奇怪,这西府二老爷成亲多年,也有两房妾室,可是就是没一个怀孕的。这骅大奶奶也只得一个岚姐儿,驭**奶是去年年初才成亲的,还看不出来……其他的少爷都小……”徐镜屏点名了西府的情况。
送走了徐镜屏,如意歪坐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的桂花,二老爷是庶出的,没孩子还可以说是西府老太太的手笔,可是西府两个奶奶都没儿子,罗氏又是个深藏不露的,总不会一无所觉吧?难道是二太太……想到至今还未见过这个“二老爷和二太太”,如意就有了几分好奇,若真是人为的,那二太太实在是比罗氏还藏得深沉。如果不是……如意想到郑元骅和小罗氏是姑表兄妹,郑元驭和金氏也是三代以内的旁亲,或许真是dna大叔们觉得实在太熟了,燃烧不起激情来?毕竟,小罗氏的嫡亲闺女郑瑞岚也是个先天不足的。
罗氏那般“热情好客”,也不曾让孙女出来和他们见一面,说是这几天受了寒,咳嗽的很。
“姑娘。”玉环、金盏这两天在整理夫妻两人的行李,稍微理出头绪来,就被叫来听了一节“东西府的前世今生”的课,金盏送了徐镜屏出去,回来叫醒在沉思的如意:“姑娘,任嫂子毕竟是伺候太太的老人了…这些事儿岂不是比徐嫂子清楚……”听她的口气有些不以为然,甚至带着微不可查的蔑视之意。
“你可是听说了什么?”如意问她。
金盏才道:“…徐嫂子是个跟人私奔的**……这样的人…”她语带轻蔑,如意复又懒散的躺下:“说清楚,是跟人私奔,然后丈夫死了,才成了**。”
“姑娘你知道了?”金盏后知后觉,然后生起气来:“……姑娘既然知道,还和她走的这么近……崔妈妈晕车,这两天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也不肯叫大夫,若是她知道了,也是要拦着的。”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