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得巧,昨儿二奶奶送来的野鸡还有半只,我让人吵了。咱们一道吃。”她说得直白,苗氏听得分明,爽快应了。
苗氏说完就叹道:“也是二奶奶想得到。大奶奶当家那会儿,咱们院里哪里能有好东西。”
金氏虽然不待见庶出的。可是管家上倒是一碗水端平的,让人说不出不是来。
“你待会儿要过去守着?”苗氏问。
“是呢,说要守一夜。”如意也觉得很奇葩,正经的主子奶奶给老太太守夜?那丫头们拿来做什么?
“论理我也该去的,我去陪你?”贵盈门倒是没什么,总不能把如意暗害在里头。
“不怕。我带了徐先生过来。”郑元驹找了许久,找到一个女镖头,会武术。但是却不肯来。如今正找了邹无涯去厮磨呢。
“反正当心些。”苗氏随口嘱咐。
如意谢过了。
一时饭毕,如意带着众人回了贵盈门,郑善佑恰好来瞧老太太,见了她胡子都气歪了:“你倒是会享受,不在老太太跟前守着!”
如意见了礼:“媳妇去了二婶那儿用饭了。”
郑善佑不好责怪弟媳妇,哼了一声,问甘草老太太如何了,甘草一一说了,郑善佑命令如意:“百善孝为先,你且在这儿守好了!”
如意低头应了。
郑氏等人也来瞧过。都道如意辛苦些,仔细瞧着。
郑氏拉着她的手:“你们个妯娌都是好的。你今晚累些,老太太过了这日危险期就好了。”
“这些都是宁顺的本分。”如意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郑氏叹气:“终究是一家子,你别记恨你公公,他没坏心的。”
郑善佑还托郑氏在京里寻找良家女子给郑元驹聘为良妾,被郑氏给骂了回去,让他多哄着郑元驹:“荥阳侯府的兴旺就应在他身上了,难道还能指望骅儿?”
郑元骅是什么货色,郑善佑绰绰约约也感觉得到,可是架不住罗氏的慈母心肠,心疼儿子的前程。让他总觉得对两兄弟有所亏欠。
郑善佑这才歇了折腾的心思。
如意忙表白心意:“公公是再好不过的,也就言语上直白了些。可是真插手管束我们,却是一次都没有的。”
见如意明白。郑氏感叹她通透心宽,拍拍她的手,陪着西府老太太坐了一阵就回去了。
花间娘也来寻了一回,说是郑元驹让如意回去,如意给否了:“好生和世子爷说说,也就今晚上罢了。”
花间娘这才回去复命。
如意被安置在碧纱橱里,甘草和白术两个当值,睡在西府老太太床前的地铺里。
天色擦黑,众人散去,如意去瞧了一回西府老太太,让徐镜屏给看了看脉象,说脉象还算平稳,这才放了心,吩咐甘草白术:“有事情叫我。”
西府老太太口歪眼斜的死死瞪着如意,如意不自在的擦着嘴角:“叔祖母你好生歇息。”
玉环金盏就伺候着她去了碧纱橱。
一时熄了灯,四周都静静的,只有门廊上的灯笼光透过窗花纸洒进来,如意谁在碧纱橱的床上,辗转反侧。
“奶奶睡不着么?”玉环问道。
“嗯,这眼皮直跳。”如意捂着眼睛,稍微用力一压,都觉得不舒服。
“你们闻到没,一股子香味。”金盏突然问。
徐镜屏突然一个暴起:“不好,是迷香。快,给奶奶含着。”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个药丸子,如意忙一口含住了,药丸子在唇齿间没化开,而是不住的散发出一阵熏鼻子的味道,如同切洋葱,直让人想掉眼泪。如意强忍着恶心。
“嘘!”她轻声嘘道,三两下起身穿好衣服,玉环等三人都把她护在身后,她则端坐在床上,因着徐镜屏给的药丸子,如意神智越发清明,徐镜屏道:“咱们叫人吧?”如意脑子里却急速转开了:能进贵盈门的,怕是府里的“内贼”,若是有人进来的消息传了出去……西府固然受人诟病,可是如意也可以直接抹脖子了!
这时候,传来门轴咕噜的声音。
有人在开门!
四个人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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