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奋力地往前游,突然间,身周落下如雨点般的箭。陈德觉得右肩一疼,心道:不好,中箭了。
他没忘了向张之良喊一声:“潜下去!”
然后,陈德猛吸口气,使劲下潜。
感到背后有股拉力,原来是那件宝贝。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头朝斜下方猛潜下。突然,他感到背后又是一疼,又是一支箭射中他。
往前潜游了一段时间后,头顶偶尔会有箭矢带着气泡划过。
一咬牙,陈德先把右肩的箭拔下,带出了一块肉,很疼,大量的血奔涌而出。
因为经常打猎、练武加上打坐的缘故,陈德比普通人能闭气更长的时间。
他挣扎着,用左手和牙齿将右肩受伤处捆扎起来,暂时能起到减少失血的作用。憋不住之后,他才很快地往上浮。
虽然水流湍急,岸上的人还是看到了水里冒出的血迹。大竺兵士气大振,所有的弓箭手张弓搭箭紧盯着河面。
当水中的人冒头时,已在下游较远的地方。
这大大出乎弓箭手们的预计。因为他们下意识地以普通少年的憋气时间,来判断对方可能的出水的位置。
当他们调整瞄准位置时,先后冒头的两人又已经潜入水里。箭仍然如雨点般落在两人冒头位置的周围。
再次潜入水里后,陈德咬牙将背上的箭拔出。好在背上的箭射入不深,伤口很浅。
当陈德再次浮头换气时,他的位置离刚入水时的位置已经很远。因为湍急的水流推得他快速地冲向下游。
崎岖的岸边,阻碍了追兵往下游移动的速度。看到目标再次露头后,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支箭射过来。
逃命的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一次浮头的时候,已经没有箭能射到他们身边。
水性很好的两人,轻松地浮在水面上任急流带着他们飘向下游。
陈德因为右肩和背上有伤,花了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才游到对岸。
因为知道追兵没有下河追杀他们,上岸后,疲惫不堪的陈德勉强在一处宽大的岩石缝里藏好后竟沉沉地熟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因为一翻身,触动了伤口,陈德从熟睡中疼醒了。
因为这段时间经常受伤,金创药几乎是陈德和张之良的第二条命,他们两人都在贴身处藏有金创药。
陈德很费劲地取出金创药,仔细地给自己上好了药,这才完全地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陈德听到有人在叫:“阿德!”、“阿德!”。
原来,张之良比他醒得早,正在找他。陈德便大声应道:“我在这!”,“我在这!”
浑身疼的陈德出了藏身的石缝后,看见张之良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向他走来。陈德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张之良也“呵”、“呵”、“呵”笑着,怪模怪样地向他奔来。原来,他左边屁股上中了一箭,他给自己上药包扎后,走起路来就特别扭。
劫后余生的两人终于抱在一起后,张之良一下没站稳,两人便一同倒在地上。
张之良“呀”的一声痛呼后,从地上弹了起来,原来他是屁股先着地。又惹得陈德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笑成一团。
在河边,显然因为“轰隆”的水声,不适合修炼。而且,万一山都峻峰派些水性好的军士渡河继续对付他们,那么,留在河边显然就不好了。
以他们的能力,在河里抓几条鱼轻而易举。还好,身上火折子仍在。迫不及待地将鱼烤好后,两人终于能饱餐一顿。然后就马上离开河边。
他们发现越往前走,似乎空气更清新和令人舒爽,附近的草木、树木繁茂、郁郁葱葱。
他们不由得一直往前走,直到带伤的身体有了疲累的感觉后,才停了下来。而且,他们发现耳边的野兽的嚎叫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声。
他们警觉起来,寻找到一处位于山岩上的凹入的地方,需要在岩石上爬上四五丈高后,才能进入。
里面有七八丈方圆,呆在里面可以不被雨淋到。
两人艰难地爬上去之后,已是黄昏时刻。
两人虽然腹中饥饿,但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使他们在进入此处后,在完全放松的同时,很快地又前后昏睡过去。
陈德醒来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感到很头晕,全身发烫,非常难受。
他叫了一声:“阿良”,张之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眯着眼看着他。
陈德问道:“你感觉怎样?”
张之良咳了一声,然后答道:“我全身热得厉害。”
“我也一样。”陈德回答。
这也难怪,连续多天来,他们为了摆脱追杀不停地奔跑,而且在持续的死亡威胁下,精神上承受了巨大的重压。
身体上,不但疲惫而且遍体鳞伤。
逃命中,被树枝、岩石及各种植物的刺,弄出的割伤、刺伤、划伤、碰伤,不计其数。
最严重的是身上的箭伤,而且被箭射伤后,渡河时,又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好久。
因此,两人的身体就被外邪入侵,得了严重的热症。
他们虽然经常修炼打坐,身体远强于常人,尤其是陈德,已经打通了四条经脉。但是,他这样的刚摸着门槛的修真者,身体离百病不侵还远得很。
陈德全身乏力,头昏脑胀地,时睡时醒地在岩石上躺了几天。
好在身体的底子不错,在年轻人的旺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