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老师,您好。”
看见伊藤斋走过来,南宫直美丝毫不敢怠慢,立刻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宇文成却只是大大咧咧地挥挥手,轻松随意地打招呼道:“喂,伊藤前辈,好久不见啊。”
“呵呵,原来是宇文小友。今天怎么这样有空,跑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啊?”虽然彼此年纪相差悬殊,但说到武道修为的话,宇文成已经半步化劲,伊藤斋却依旧停留在暗劲巅峰水准。正所谓学无前后,达者为先。所以在宇文成面前,伊藤斋也不会摆起什么前辈架子,反而显得颇
为亲切随和。
他摸摸胡子,略带几分责怪地道:“宇文小友啊,福冈剑道大赛结束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多多来北源剑道馆切磋的。怎么一直到今天才来啊?”
宇文成抓抓头,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前段时间有点事,我到东京去走了一趟,前两天才回来福冈呢。”伊藤斋皱眉道:“跑去东京那种地方干什么?宇文小友啊,你可别怪我老头子倚老卖老。以你这个年纪,能够定下心来,专注修练,将来的成就,说不定还能再更进几步。但要是耽于逸乐的话,说不定这一
生就到此为止了。那便实在可惜啊。”这番话也算金石良言。宇文成收起眉宇间的散漫笑意,颌道:“是,在下受教了。可惜,红尘俗事缠身,想要清静下来专心修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有些时候,即使我不去找事,也架不住事情主动
找上门来啊。”
伊藤斋目光闪烁:“小友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啊。嗯,咱们也别在这里妨碍学员们练习了,进去再说话吧。”
宇文成笑道:“那正好。”回头招呼一声,带上直美,就跟着伊藤斋一起离开练习场,沿着走廊进入道场深处,伊藤斋的私人茶室之中。分宾主坐下。茶室之内,布置得十分简朴。以地炉为中心。煮水煎茶,都围绕着地炉进行。左侧是水屋,用来摆放茶具和各种清洁道具。墙壁上挂着一幅书画 ,写着“和、敬、清、寂”四个大字。下方摆着花瓶。整体
呈现出素淡萧索的风格。
日本茶道是很繁琐的,有一系列的规矩和仪式。事实上,这些规矩仪式才是茶道的重点,反而茶的味道,却退居其次。
日本历史上,很多知名的武士,都十分沉迷于茶道,认为能够通过茶道,让自己心灵平静,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根据记载,不少青史留名的剑豪,同时也是茶道达人。
伊藤斋很明显的,也继承了这个传统。他在主位上坐下,兴致勃勃地道:“宇文小友,难得过来一次,不如你来尝尝我沏茶的手艺如何?”
宇文成摆摆手:“别别别,这东西我实在欣赏不来。还是说说正事吧。伊藤前辈,你知不知道,最近福冈来了一名剑客,叫做真古十郎太的?”
“真古十郎太?我听说过这个人。”伊藤斋面色变得严肃了几分。颌道:“这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口口声声说自己奉行什么真剑之道,在福冈到处上门踢馆。才几天工夫,至少已经有十几家剑道馆的馆主,被他打败之后砸了招牌
。怎么,难道你们也遇上他了?”
宇文成点点头,道:“是昨天晚
上的事。我和直美在宇南流道场……”
说到这里,宇文成不禁一笑,道:“说起这个,还要谢谢伊藤前辈你呢。要不是得你资助的话,直美也没那么容易,就把宇南流道馆开起来的。”伊藤斋呵呵一笑:“没什么没什么。不过举手之劳而已,算不上什么的。倒是直美的一些想法,虽然还不成熟,但很有新意。即使是我,也觉得循着那个思路继续下去的话,会很有参考价值。这样说起来,
反倒是我赚大了。”
旁边的直美连忙俯身深深下拜:“不敢当。老师谬赞了。”
伊藤斋笑着伸手虚扶,让直美起来。感叹道:“不是谬赞。事实上,我门下弟子虽然多,但能够像直美你这样独当一面的,却寥寥无几。像宇文小友这种妖孽……”
宇文成忍不住抗议道:“我怎么就是妖孽了啊?”伊藤斋横了他一眼,根本不搭话。眉宇间却则明显流露出一种鄙视的神色——确实应该鄙视。老头子我年纪七十多了,这才好不容易修炼到暗劲巅峰。你这小年轻才二十出头,居然已经越暗劲境界,摸
到化劲门槛了。这不是妖孽,还能是什么?
谦虚是一种美德,这个没错。但过度谦虚,那就变成虚伪了。对着这种虚伪的家伙,就该狠狠地鄙视才对!
“这种妖孽之人,属于特例,不值得效仿,也效仿不来。反而像直美你这样,才是值得学习的榜样。等到日后,你的宇南流大成。到时候,说不定我这个北源道馆,还要靠你照顾呢,哈哈~”
南宫直美又是深深下拜:“实在愧不敢当。伊藤老师,请你放心。不管日后我能够走得多远,我都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从北源道馆出来的。”
伊藤斋欣慰地点点头。又问:“话说回来,你们昨天遇上了真古十郎太?那又怎么样?”
宇文成调整了一下坐姿,凝声道:“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
伊藤斋越听越是心惊,终于忍不住问道:“宇文小友,这样说来,真古十郎太竟然厉害到这个程度,甚至连你也没有把握能赢他?”
宇文成耸耸肩:“这个么,也不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