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小半天,西装男总算是把药采了回来,据说这恶鬼道连个行医看病的都没有,也只能靠这些草药帮伤者渡过难关了。
云裳把草药洗干净,找了个陶罐把药捣碎,准备帮受伤的男人上药,寒子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见云裳站在床前正要动手,立刻走了上来:“云裳,这事还是我来吧。”
云裳弄不明白寒大少爷怎么肯干这么低气的活儿,但她也确实是有些累了,也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于是就把草药递给了寒子枭:“那就谢谢你了,我去找地方睡一觉。”
草药毕竟不如西药见效快,药虽然是用了,男人却没有马上醒过来,看来云裳他们几个也只好留在竹楼里暂时住下了。
云裳下楼,准备在一楼找个房间睡觉,刚进门,小胡子就偷偷溜进房间,点头哈腰的样子就象个狗腿子,低三下四对云裳说:“小师傅,你答应我的事……”
云裳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就从寒子枭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叠定鬼符:“其实呢,我这千术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用定鬼符把一起赌钱的鬼都定住了,然后就可以随便做手脚,但这种符有个特点,你不能用身体触碰他,碰到了就会被定住,自己都定住了,还怎么出千?”
小胡子皱眉道:“那你怎么可以用手拿?”
云裳又不能告诉小胡子,这东西是定鬼的,而云裳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于是只好顺嘴胡说道:“这东西是我自己写出来的,所以我可以用手拿啊。”
小胡子嘿嘿一笑:“那这样好不好,你给了我定鬼符,我长了手却没办法用,你干脆教我怎么写,我自己写出来的,不就可以用手拿了。”
云裳想了想,她听说过一个词,叫鬼画符,如果小胡子学这东西,怕是正宗的鬼画符吧,那鬼画的符能定住自己吗?如果不能定住自己,能定住别的鬼吗?
云裳突然好奇心大起,她想拿小胡子试一试,于是真的把定鬼符的写法教给了小胡子,小胡子乐颠颠地跑出去了,估计是去练习写符了,云裳心说这家伙要是写成功了,不要把自己定在那里三天三夜才好。
没想到,小胡子还真把符写成了,而且自己写的符,还真的没定到自己,到了晚上,小胡子约了西装男继续赌,这么久以来,这两个人每天就靠着赌上几把渡日,这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这一夜下来,小胡子头一次赢了西装男,不仅仅是赢了一次,而是连着赢了大半宿,天亮的时候,西装男的脸肿得比猪头还猪头,小胡子精神抖擞,直接回房睡觉去了。
云裳他们几个在竹楼住了三天,还以为逍遥镇那边酒鬼闹事,会牵连到自己,可是逍遥镇竟然出奇的安静。
背包里的水和食物省着吃省着喝,也已经见了底,再不回去,连人带鸟都会饿死在这里了,可是那个受伤的人,反而越睡越沉,一直昏迷不醒。
云裳觉得,来这里的正经事已经办完了,小黑这不都安全救出来了吗,实在不行,现在就打道回府吧。
听了云裳的决定,寒子枭和小结巴都很高兴,小胡子虽然挺舍不得云裳的,但也不得不放她走,西装男跟在云裳身后墨迹好几次,想让云裳教她千术,云裳一直推脱着,西装男知道云裳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也就只能作罢,只是临走前,有件事不得不解决,就是云裳救回来的这个男人,到底该怎么办。
一听说想把这男人留在竹楼,小胡子最先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不成不成,这家伙要是死在我这里,我刚刚好转的运气不就没了?我上辈子走霉运到死,到了恶鬼道,也一直背了几年,现在终于转了运,可不能再背回去。”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西装男,西装男翻了翻白眼:“都别看我,我才不想照顾一个死人。”
云裳不知道恶鬼道的恶鬼要是死了,会不会灰飞烟灭,只是这白衣男人是自己救回来的,不能眼睁睁再看着他死吧,云裳搓了搓手,有点儿不知如何是好。
小结巴来到云裳身旁,对云裳小声说道:“云裳,据我所知,这家伙可是个和你们一样的人,根本不是恶鬼道的鬼,要不我们带他一起走吧。”
“啥?”云裳吓了一跳,如果这小子是人,他是不是闲的,跑恶鬼道旅游探险?可是在恶鬼道,连云裳都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小结巴又怎么知道的?
云裳一双眼睛盯着小结巴:“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谁是人谁是鬼的?”
小结巴摇了摇头:“我可不是看出来的,我是闻出来的,人身上有血气味儿,恶鬼身上只有死气,这……算是特异功能吧。”
云裳眨了眨眼睛,这小结巴云裳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货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只是呆在一起的日子越久,越觉得小结巴深不可测,他前生到底是什么人?有机会一定要调查一下。
既然救了个活人,当然不能把他扔在恶鬼道,带着一起走,回到人世间,找家医院好好看看,说不定这人就能活过来了。
不过要走,怎么也得找个人背着他,总不能把马带回去吧,杂货铺连个院子都没有,弄匹马回去也太引人注目了。
云裳看了看寒子枭,寒子枭瞥了她一眼转过头去,这家伙不知道因为什么别扭着呢,让这少爷做苦力,也不现实。
云裳看了看小结巴,一回到人世间,小结巴就是一缕残魂,就算在恶鬼道,这家伙也显得太单薄了一些,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