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历前18年,道宫分兵十万进军宋国,宗师、大宗师自有人去牵制,杨酒作为领兵大将,坐镇指挥。
道宫建立两年,定下了接下来的战争方略,劝降为主,征伐为辅;所谓的发兵征讨,其实也有顺水推舟,接收城池的意思。
毕竟,最终如何,还是要看镇国大宗师们的意思,不然就算城守住了又如何,一转脸又投降了,死也白死,
所以杨酒例行公事似的劈开城门显示武力,然后回营,他没想到会遇到反抗,更没想到反抗的方式是如此特别。
临尽天明时,哨兵进来禀报,说抓到一个奇怪的男人,求求他们攻城,救救他儿子宝娃儿。
杨酒好奇就出去看了,从营门一直到城墙,一道血迹如利剑一般,直刺心脏,那个爬过来的汉子已经出于弥留状态,军医说血都快流干了,即便将军出手也无可奈何。
找到第一个发现汉子的哨兵一问,杨酒怒发冲冠,想反抗,可以,拿自己的血铺满城墙就是,这些腐朽的王朝竟然还有这样的祭祀,拿人祭旗,为什么不自己去祭旗,该死!
大营吹号,提前造饭,优先供应将领护卫兵和前锋营。
一个小时后,天色大亮,将军攻城,守军一触即破,没有人愿意抵挡可以一剑破城门的宗师高手;宋国的宗师都被调走护卫京师去了,可没人在这边城守着陪他们这群苦哈哈的大兵卖命。
入了城,一步不停,直冲城中心祭坛。
古时的村子和城池,正中心都会有一个空地,那是用于祭祀的地方。如果血祭军旗,一定会是那里,如果没有,就更不用担心了,大军随后就到,把管事的抓起来先祭了旗再说。
反正根据军律,胆敢反抗的都是这个下场,哪怕血祭求生也是反抗,那就拿人头来吧。
果然,被杨酒猜了个正着,血祭在一大早就开始了。
狞笑一声,你们还真是急着死啊!
二话不说,大开杀戒,广场几乎集中了大棘城所有的话事人,掌军事的,管民生的,一股脑杀了个干干净净。
人杀完,这才想起寻找叫宝娃儿的少年,大声喊了几句,一个躺在血泊里的少年迷糊地应了声,杨酒提了剑过去,又把人吓晕了,看看脸型,与汉子有些像。
吩咐人照顾,然后就前往城主府,准备接手城池。
道宫领兵大将,都是修行高绝之人,不虞被敌人围攻,只要不被一下杀死,救援很快就能赶到。
城池攻下,自然有理政的人负责安民,传教的道士也进入,配合府衙做好稳定人心、安民工作。
事情吩咐下去,宝娃儿伤养好送去看看他爹的坟墓,赠上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两年的花销,就不必理会了。
杨酒随机将此事抛之脑后,依据惯例,大军修整一月,再进攻下一座城市,他呆的无聊,就打听附近有什么可去的地方没。
有个本国的士兵,就告诉将军,说宋国有一些存在双子诅咒的村子,无论生多少孩子,最终活下来的只能是一男一女。
城北二十里外有一个这样的双子村,在山脚下,顺便还能进山打个猎。
杨酒心说,还是别去欺负可怜的老虎了,跟师傅说的似的,别不小心打绝种了,不过,双子村还是可以去看看的。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说的,点上几十护卫道兵,人人快马,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说到就到了。
双子村里老弱病残,一打听,男丁都被抓去大林城了,村长颤颤巍巍地磕头说粮食都被收走了,求老爷们给条活路吧。
好好的心情瞬间没了,兴致勃勃地来,索然无味地走,也没那个心思打听什么双子诅咒。他想先回去问问大林城抓的俘虏们为什么还没有处理完毕。
调转马头,准备离开,然后就看见了一张小脸,透过门缝偷摸往外瞧的小脸。
那双眼睛,像水波一样柔柔的,杨酒手一顿停下,他想起了云梦大泽,一望无际的大泽波涛,水响,夕阳。
护卫们顺着将军视线一看,一个小女娃,刚刚加入杨酒护卫兵的管廊一个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门前,推开房门,伸手一抓,提着正惊慌失措向后躲闪的小姑娘出来。
走到杨酒马前单膝低头跪下,迎面的是一记马鞭,抽的他一晃,“你敢违背军令!”
马蹄声渐远,管廊抬起头,擦擦嘴角的鲜血,哈,将军这一下真是狠呐!
管廊不理会被吓得仍在地上跪着的村民,掏摸掏摸胸前,拿出一个钱袋,问道,这姑娘家人是谁?
一个老妇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看着还在管廊手里挣扎的女儿,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又不敢大声哭,不住地求情,“求求将军,将军放过我女儿吧,她还小,才十二岁……”
管廊心有不忍,还是扔了钱袋在老妇面前,“你女儿没事,这钱就当给你们养老,村子里的男丁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完,把女娃往前面一横,上马飞奔而去,身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一天,城主府多了一个小女孩,据说是杨酒大人要收的徒弟,才十二岁。
小女孩爱玩,也是心大,过了两天伤心日子,就有说有笑了,做了马车出去逛街,回来就找师傅杨酒撒娇。
顺便问问自己父兄是不是也在城里,还道想回去看看阿娘。
然后宝娃儿就进来了,原来刚才回来的时候被看到,愣是冲过来寻她。
人生际遇就是如此巧妙,久了个少年,回头有抢了人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