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嚯,师兄们,还有申屠大叔,我回来了!”
马斌快如奔马,一手行军包,一手挥舞着,冲进宿营地。
除申屠掀了掀眼皮,没人搭理他,马斌也不介意,把包裹一丢,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终于回来了。”
左顾右盼一番,又道,“大家也是才回来么?”
宿营地干干净净的,碎石子浮土之类被清除后丢在一旁,看得出来是刚整理不久,没有篝火的痕迹,帐篷也是,都没有搭起来。
“程青师兄,收获如何?”
杨平安看向随后走近的程青,相比马斌,他的背包明显要丰满和沉重不少。
程青随手将图册递给他,嘴角带着笑意,“还好,收获不浅。”
杨平安看看其余人,他的灵觉中,众人浮动的气息清晰可辨,是啊,大家的收获都不小。
拍拍手,朗声道,“最后一组归来,所有人到位。”
众人微笑不语。
杨平安抱拳作揖,“在此先恭贺众位师兄师弟,修行精进,更上层楼。”
“师兄(师弟)同贺!”
“且压压境界,眼下可不是破镜之时,这里也不是破镜之地。”
“喏。”
申屠在一旁作为见证者,负手而立,颇有宗师风范。
次日。
众人围坐一周,整理探索的收获,图册在杨平安手里,正在绘制一个总体的堪舆图,虽然没有到现场,好在各组的地图都是按比例绘制,整理起来并不麻烦。
程青和章勋则在一旁辅助。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程青在地图上点了点,“根据对比,在七百年前,是边界线,距离而今的边界线有百余里。”
又指着另外两处,“三百年前,边界线是这里。根据估算,距离则是七十余里。也就是说,最近的三百多年,向外延伸扩展的速度增加了一倍还多。至于更近的时间对比,就没有了。”
章勋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标记好的虚线,“我这边也是,这个方向上有山脉,稍微有限偏差,总体对比变化不大,嗯,直线距离少了约三分之一还要多。”
杨平安颔首表示同意,又拿过另外几组的地图,“这几个方向也是,大概比例相差不多。可惜当年先辈们绘制的地图太过简陋,不能准确的显示出当时边界线的状况。”
“根据山势地脉走向,大概还能推算的出来,倒是无妨。”
“嗯,也是,却是我过于较真了,”杨平安笑了笑,继续往地图上添加新的标记。
哪怕现在眼下还是枯寂状态,但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也将会风雨寒露,也将会草长莺飞,杨平安也正是在通过地图上指名的地形地貌,推算标记未来哪里将会有溪流湖泊,哪里会有沼泽滩涂,并记录下来。
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种修行。
“哈,”一块石头出现在申屠面前,石头在掌心,再后面是一张脸,马斌。
“申将军,请看这个,”马斌笑嘻嘻地凑过去,在申屠手里的书上瞄了两眼,见不是章勋师兄曾偷偷描述的那种话本,不觉有些失望。
“哦?不叫申屠大叔了?”申屠合上书,笑着打趣。
“不敢不敢,昨个是弟子太过兴奋,孟浪了孟浪了。”马斌尴尬地捏了捏耳朵,转移话题,“申将军在南疆多年,可曾见过与这块石头类似的东西?”
“还有这些,”吴嗔也提着一小堆过来,往地上一放,语气很是兴奋,“弟子在典籍上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看样子,虫类不似虫类,鸟类不似鸟类,又不似水中生物,真是奇了怪哉。”
申屠哑然失笑,他在南疆多年不假,对于这些毒物异类,却是着实没有研究,军中防疫病患等,自然有医官处理。
“这个,我倒是不知,与其问我,倒还不如去问平安。”他卷起书,点了点杨平安,“平安所学所会,实乃我平生所见最为渊博者,之一。”
“呃,那还是等等吧,等他们忙完再说吧。”
马斌无奈。
“吴嗔师弟,马斌师弟,不要去打扰申屠将军了,过来帮忙。实在不行,就去找些木材。”管狐儿从石头堆里站起身来,冲两人招招手。
“呃,师兄还是饶了我吧,”马斌脸色一苦,找木材,那可得跑几十里路去,这破地方,哪来什么木材,嗯,也不一定,语气好的话,走个十多里路,遇见大风吹来的枯草枯叶还是有可能的。
虽然那并不是什么好运气。
毕竟,那不是水汽交互而成的风雨,而是元气流通激荡带来的气流变化,风吧,对于修行者来说,忍一忍也就罢了,并不算太难,但是元气冲击可不是好受的。
他们在来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次,好在申屠和杨平安预感到了,后退百里,提前避开,但余波扫尾,那种刺激和危险感,仍然让马斌寒毛直竖。
“这个颜色略浅带青紫色斑点,重量稍轻,放左边矿石组里。”
钱多多接过来,哈口气,把玩一下,放到位置,然后叶飞,马,巴山以及付江负责记录登记,并注明发现人和地点,编上新的标号。
以便事后统一处理。
“说起来,这些是怎么形成的,”钱多多,使劲盯着一个稍微带点金色的石头,轻轻摩挲着,优点不舍得放下,“真是令人好奇啊。”
“谁知道呢?秘笈里也没有记载,当年来过的大宗师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来,能记下一句‘颇多奇石’已经很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