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勋认为普通人里只要能喘气的,就没有能熬得住他的手段的,这是他谦虚的说法,就算是一般的修士,只要不是那种血刃上滚爬的狠角色,同样熬不过去。
那蛮族汉子连第一种手段都没撑过去,就招了,让章勋十分地失望。
考虑着让他多活几天,好多用上几种手段,章勋就没用什么太少儿不宜的血腥方式,更别提那些只在刑讯人员之间流传的猎奇的拷打方式。
截脉,无疑是一种可以玩弄普通人身体的极好的技法。
它从功夫技法中延伸出来,最开始是独家秘方式的秘法,各流派都有,只是手法有所不同,经过道宫融汇贯通,推演出一种通用的,成为修士必学的技法之一。
往好了用,可以救人于生死之间,往恶处用,那就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了。
蛮族汉子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手脚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就差口吐白沫,就能上演一副“本人是羊癫疯患者”的戏码了。
刚才还疲劳的想要趴地上不起来的马斌,跟一只大号的好奇宝宝一样,蹲在旁边,用手指戳着瘫成一坨的蛮子。
“章师兄,虽然说截脉我们每个人都会,但能把人整成这样,你却是蝎子拉屎独一份,要不也教教我?”
“一边玩去,学这个干什么,有这闲空和精力不如去调教调教那俩小的,这会儿都知道给白虎挠痒了,为了活下来还真是不遗余力地让自己有用啊。”
马斌收回手,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无聊地玩弄着手指,“虽然我们一向不把蛮子当人看,但毕竟还算是一个人种,或者说在死亡的恐惧面前,几乎任何的生命都会竭尽全力地抓住一切能活名的机会……
随便想想也知道,俩小蛮子之前应该是被大蛮子很好地保护着,不然也不可能在这样危险的丛林中活下去,但你看现在,大的瘫在地上一副快死了的样子,那俩小的有什么反应呢?
帮白虎抓痒,顺毛!嘿,尤其是最近几天,确认我们不会随意杀死他们之后,可是很主动地在‘帮忙’呢,就算刚刚看到章师兄你料理这家伙,哪怕害怕到颤抖,也没惊吓地尖叫,反而更加卖力地干活!”
“年龄小,心思却比谁都重,”章勋摆弄着腰带里心爱的小玩具,瞥都不带瞥马斌的,“想找人给你做思想工作也别找我,马兄弟最善解人意,你找他去。”
“嘁,闲聊两句都不行。”
“那就聊聊淑女,如何?”章勋一本正经地讲,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马斌瞬间败退。
“切,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章勋不屑地撇嘴。
……
“这家伙会说官话?”
章勋动手的时候,除了好奇多动的马斌,没什么人感兴趣。
但当蛮子开口的时候,一圈人都围过来了,无他,这家伙竟然会说洛城官话,不得不让大家稀奇一下。
“会说官话有什么了不起,满大街的蛮奴又有那个不会说?”马斌一副硬着脖子找杠抬的样子。
“行了,斌子别打岔,让章勋好好问问,”程青开口哄人,“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吴嗔,你也是,搭你的帐篷去,离咱们的锅碗瓢盆什么的远点。”
唤作吴嗔的少年撇撇嘴,摸了摸腰带上的暗扣,换了个方向,小声嘟囔着: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知道分寸的,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形下拿师兄弟们试毒,我是那样的人么,这是赤1裸2裸的不信任,是歧视!
早晚找补回来。
待到吃晚饭的时候,章勋那里已经将三个俘虏的底细掏了出来。
原本不知道他会说官话也就罢了,疏忽大意呗蒙骗,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个事,蛮子想要说谎蒙混过去,就不现实了。
修行人有的是方式判断言辞真假,何况俘虏不过是个普通人。
吃饭的时候,章勋就将问到的信息给所有人说了,俘虏原本还是个小部落的族长。
他的部落名为榈,他的名字也是这个字,没有姓。
他和他族人们擅长采摘果实,却不擅长渔猎,依附着一个武力值明显更高的“山狼”部落。
具体是哪个他也说不清,因为这片丛林里,崇拜山狼,以之为族名的部落实在太多了。
原本他和族人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虽然时不时受到其他部落的骚扰,但有山狼部落的庇护,总体来说还算过的去。
后来就不行了,先是上一任族长跟着山狼部落出去打仗,没回来,他就接了位,安定了几个年头,还因为部落在南疆的边缘,认识了些山外人,官话就是从他们那学的。
还得了不少好东西,比如陶罐。
还学会了一种叫种植的本领,当时教他的山外人说了一句话,他当时不懂,现在倒是懂了,“好好学,好好种,说不定以后会因此而活下来。”
山外人的好东西特别多,但不是每一种都会拿来跟他们交易,不然榈肯定会拿他所有的财货换一柄锋利的匕首。
再后来,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打起来了,他熟悉的山外人穿上了盔甲,帮着山狼部落的一些人,杀了另外一些人,然后很多蛮部呗抓了起来成了奴隶,榈和榈的部落也是。
奴隶榈知道,在祭祀的时候会被杀掉祭神,他想逃跑。
然后有一天,山外人的数量减少了,他们往南疆更深处去了,奴隶们准备被运往内地。
经过各种努力,榈最终还是逃掉了,至于那俩孩子,榈也不清楚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