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忙一同跪下哀求道:“皇上使不得,要灭逆贼,派燕王殿下前去妥当,皇上九五之尊万万去不得呀!”
报信的小兵已经吓得哆哆嗦嗦,苏彰瞥了他一眼,竟走向案旁,拔下佩剑一刀结果他。
苏澈与李尚一惊,苏澈急道:“父皇,此事交给儿臣去办,千万别气伤身子。”
苏彰冷笑道:“你们不知今日一早金陵城中传出一歌谣,歌谣里在骂朕,骂朕篡权夺位,杀戮无度,骂朕躲在妇孺身后苟且保命,还造谣朕害死明国公的妻儿...今日朝堂上,明明那些大臣都知道,当朕问他们,他们竟都矢口否认!
朕听亲军卫说昨晚夜间,有人在各官员的门口张贴这歌谣,而巡防司竟无一人察觉...天亮已经传遍金陵城,连街头的孩童都会哼唱,度之快!刚才听这奴才说原话出自谢玉兴之口,可见他的势力已经遍布京城。今日要是不灭了他,任他造谣生事,日积月久人心涣散,百姓不辨真假,朕还如何安邦治国?”
苏澈心底闪过一个人,就是跪在宫门口的明姝,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与她会有关联。
听苏彰说完,他高声道:“此事儿臣没听过,若真是如此,儿臣现在就点兵去找叛贼的踪影!”
苏彰越来恼怒,他深深看了一眼苏澈道:“朕遭人非议,你心底是不是很高兴?”
苏澈脸色一变,叩头道:“父皇明鉴,儿臣怒不可竭,恨不能立即去杀了造谣生事之人!”
李尚一头冷汗,他在苏彰身旁多年,当然知道这小兵为何会死,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触及苏彰最为忌讳的人!
现如今金陵城传遍这些歌谣,皇上虽不能屠杀金陵城中人,但是必然会尽快杀了谢玉兴,以绝后患无穷。
苏彰看了苏澈许久,才冷冷道:“你即刻拿朕的兵符调兵一万,朕要亲自带兵去围杀那逆贼,让他多活一日,就会扰乱朕的百姓社稷!”
苏澈本想再劝,李尚冲他摇头,他道:“谨遵皇命!儿臣这就去点兵!”
“萧护卫进来!”苏彰开口叫萧琰进殿。
萧琰取下佩剑交给宫监,进殿跪下道:“微臣在此,听凭皇上吩咐。”
“朕要亲自出宫绞杀叛贼,你觉得朕从何门出宫较妥?”
苏彰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抱着必胜的决心,而他出宫的宫门尤其重要。
天子出宫,若是大事必走宣德门,宣德门也只有天子能走,但是,宣德门在不久前遭击暴雷竟突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尚在修葺。
他心底认为那道门不祥,此后不再由宣德门进出。
而平时他出宫暗访,走得是百官们走的宣武门。
此次是出宫围杀谢玉兴,他想一举获胜,但心底对出宫的门却犹豫不决,而萧琰向来能言善辩,思虑周全,他说的话,苏彰也听得进几分,才召他进殿一问。
萧琰道:“往回皇上出宫查访走宣德门,但宣德门比邻正街,皇上带兵出宫恐惊扰百姓,引流言。早晨金陵城流言四起,城中必有叛贼余党,若皇上大肆出宫,必会惹人注意,要是有人看见前去给叛贼报信,反而坏事。承德门最远,宫内积雪过多,现四处扫雪,走那边费时耗力。皇上此次是绞杀叛贼,从灵武门出宫,较为妥当。
一来灵武门面临城西尽头,不会引人瞩目。
二来皇上当年取道灵武门灭了前朝佞贼,谢玉兴乃是前朝余孽,皇上从此门出宫,剿灭叛贼,寓意非凡,算得上有始有终,取其终结之意。”
他原本想说佞臣,想起苏彰也是前朝大臣,怕犯了他的忌讳,改口用了佞贼二字。
苏彰听完,不由满意点头,萧琰说的确有几分中听,他亲自御驾出宫,没有说法怎么成?
这可是要让史官写入历史的大事,萧琰这番话他听得很有意思,遂点头道:“萧护卫说得在理,有始有终……甚好!朕今日就从灵武门出宫杀了那躲躲藏藏的叛贼!十几年来,他一直畏畏缩缩不肯露面,今日他胆敢污蔑朕,抢烧军粮,造谣重伤朕的名声,惊扰朕的子民,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随后,他让苏澈挂帅领军出宫,他亦随军指挥,势必彻底剿除谢玉兴一党。
当苏澈的銮驾浩浩荡荡从灵武门出去,他瞧见挡在銮驾不远处的赫然是个披红色斗篷的女子,手中不知高高举着什么。
明姝见苏彰终于出来,忙撑起身子笔直的叩头,举起手中包裹严实的状纸大声道:“臣女明国公嫡女明姝,被小人诬陷杀害庶母,在顺天府衙水牢受尽刑罚折辱,特来向皇上告御状!请皇上彻查顺天府尹刘昌博滥用私刑,受人贿赂,徇私舞弊,错判臣女为杀母凶手!臣女受尽天下人唾骂,身心受创不说,连累战场上的父亲受辱,请皇上派人查证此案,臣女若有虚言,甘愿受凌迟之刑!”
苏彰眯眼暗自打量了明姝几眼,见她姿色容貌甚为出众,说话也是不卑不亢,透着一股子不俱死的执拗与倔强。
他并未出声,周身的王者之气压迫每个人的神经,看了她多时才道:“你枉顾朕意,擅自出府,胆敢拦朕的銮驾,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明姝低头,声音提高了两分,朗声道:“若皇上能替臣女做主,查清此案,还臣女清誉,臣女死而无憾,听凭皇上处置。不然,皇上便从臣女身上碾过去,臣女死也要天下人知道臣女在皇上面前以死鸣冤!”
苏彰听她语气甚为笃定决然,倒也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