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站定,对他一字一语道:“没错,我就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殿下不如休了我?还是殿下现在就想杀了我?”
苏澈紧了紧拳头,面上冷若冰霜,眉目轻拧在一起,沉声道:“明姝,你知道惹恼我,你的下场不止死这么简单!”
他明知明姝故意惹恼他,而且还说出休她的话来,可见她是真的不想留在他身边。
一年多以来,他处处顺她的意,从来不做让她不喜的事情,包括碰她这件事。
他一直在极力强忍,可是听到别人说她与苏演有说有笑,现在又说什么休不休的话,他实在难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就算他知道明姝不是她口中那种人,可是看见她与别的男人说笑,还是忍不住动怒,本来他完全可以当做没听见,可是她却顶撞他….
倒不是说自己受到了什么屈辱的感觉,而是让他觉得明姝的心底很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不留恋,才让他莫名有种失去她的恐慌。
也不是失去,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过明姝,包括她的人和心,现在都还属于她自己,一想到她的人和心有可能向外,向着别的男人,他就难以镇定。
明姝大概就是他唯一不能忍受的软肋….没有之一。
“死?我知道一向杀伐果决的燕王殿下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可是我一没偷二没抢,我不明白难道跟男人说话也成了你的禁忌?”
“我也说了不是所有男人,而是对你存有觊觎之心的男人,你都要远离,明姝,我们之间除了名义,我不希望你给我带来什么负面的名声。就像我维护你的名声一样,我与你成婚之日,从未让你在别的女人上面让你为难,我也不希望听到你与别的男人之间的种种。”
明姝眼眸含笑,不想再与苏澈胡搅蛮缠,便胡乱答应了一句:“知道了。”
转身折回房间,想着陈曼蓁和穆语芝的事,总要让萧琰带话给萧齐,到时候让她们两个随苏演一同去安南,这样她们才能安全到达那边。
她在房里看了一会书,听到苏澈出去以后,才起身偷偷往后门出去,只跟守门的太监说里头太闷,她要去湖边走走,吹吹风。
等她守在萧琰休息的别院时,一直躲在屋头不敢出去。
萧琰推门而入,见她就端坐在内屋,着实有些心惊。
这个别院连太监宫女都没有,全都是宫内巡防的护卫,一下多出一个女子,萧琰还真有点吃惊。
不过他也知道,明姝到这里来找他,肯定是有要事说的。
过去坐定,明姝便道:“今日苏演出宫去安南,我让他帮我将陈曼蓁和穆语芝一并带过去。我想送她们两个去安南,我们可以从那里开始,我们可以与苏演结盟。”
“你把公主和穆语芝交给苏演?心底有把握吗?你不怕苏演将他们交给苏彰或者苏澈?”
萧琰反应的第一件事是明姝在自断其路,或者说自断后路。
本来他们之前的打算是陈曼蓁和穆语芝这两条路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也许那一日,他们事情败露,便去找这两个人,然后又卷土重来。
可是如果将这两个人交给苏演,那就是说他们失去了所有的退路,而且还得是和苏演一起….
苏演参与进来,萧琰没有把握,不知明姝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我把她们交给苏演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穆语芝,穆语芝是亡国公主,由她在苏演身边,苏演的行动会快速许多,其二,陈曼蓁公主会监视他们,给我们准确的消息,穆语芝如果不可靠,苏演也不会用,更别说陈曼蓁了。
苏演也不是傻子,什么人都用的。我没有禁锢穆语芝,她现在回安南,是绝好的时机,不管是对大魏,还是苏澈,她都会是一把好剑。
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观察她,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怯弱的女子,论仇恨,她不比们少。而陈曼蓁是苏泱和苏彰的把柄,早晚有一天,苏演会把陈曼蓁的事公之于众,那不是比我们空口来说,更有说服力?你放心,苏演不会也不敢伤害她们两个,我最坏的打算也是安南。穆语芝回去,一定与苏演相互掣制,我们要抢也比较容易。”
“你这么一说,我也能理解,只是我担心苏演会虐待公主。”
他口中的公主除了陈曼蓁,没有别人。
“公主不是小孩子,她是一个经历丰富的女人,这点风浪对她来说不过是石头打水的水漂,她能应付。而且,我前不久将曾经散出去的人大部分调去安南,也是为了听她差遣,也是为了保护她,这一路上,也有人护着她,你不必担忧。”
“这些日子,我总失眠,总是梦见我们被苏彰擒获,公主被杀,你也死不瞑目,萧齐也身首异处,不免心底有些惊慌,可能是最近苏彰找人查我,看我也看得比较紧,精神太紧绷的缘故。
以后你别擅自过来,让人瞧见,你我有嘴说不清,苏彰现在正着手重新大换血,将之前的那些人重新调整调用,就连内阁也要重新甄选,我想他这回是铁了心要给苏允一个安稳的将来。
你可以考虑从苏允身上下手。我最近帮不上你,全靠你自己,要小心,也要当心苏澈,他是一头野兽,只会把人当成猎物,包括你,尽量不要与他正面冲突,说话做事谨慎些。”
“苏彰已经着手替苏允安排将来要用的人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很多事都会随时发生?那的确是个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