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不情不愿的站在那里,反问苏澈:“我说错什么了?燕王殿下,当初查妖书案的时候,我明明已经查出了始作俑者是郭淑仪母子,可是你顾念兄弟之情,又怕伤及父皇的心,那时候您就不让我告诉父皇。
要是我知道他们丧心病狂会害死人,一定不会选择闭嘴的。现在三皇子也与此案有关,你们要装聋作哑,当做没听到,也许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你成天只知道听父皇的旨意单枪匹马的出去办事,也不带个护卫,还说碍事,一去就是几个月,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我担心呐!常常夜不能寐!要是不彻彻底底的查清楚,谁知哪一天你会不会突然死在荒郊野岭?我岂不是要为你守寡?”
苏澈呆愣了片刻,她这是唱得哪一出?
这种话,可不像她能说出口的...
她是抽什么疯?
苏彰听明白了,明姝这是抱怨自己时常派苏澈出去办事,经常不在宫里,估计是寂寞,想到宫里的命案,不由得觉得苏澈也会横遭丧命。
心底也算舒坦一点,她不是抓住苏灜不放,而是担忧苏澈的安危,实属夫妻情谊,也不好责怪。
便讪笑几句道:“原来你是怪罪朕经常让苏彰出京办事...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你的担忧是多余的,往后朕会让苏澈长留京城,你也不必疑神疑鬼,朕向你保证,从此以后,谁也不能伤害朕的儿子,刚才那宫女明明是疯言疯语,栽赃陷害,信不得。
你说你早已查清妖书案,朕是知道的,澈儿不让你告诉朕,朕也能理解。他们母子背地里做了什么,朕不糊涂,大致能猜出几分,朕也不怪你。
看在你这么替澈儿着想,朕心底宽慰,你们夫妻感情好,是人之常情,你也尽管放心,朕答应你,以后绝不再让澈儿一个人出京办事。”
现在明姝的这番话,也就能解释刚才她的失礼和急切,她害怕苏澈死在外面,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男人的担忧,合情合理,而且顺道还说出了苏澈顾忌手足,顾及苏彰感受的话。
让苏彰心底也舒服很多,苏澈果然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苏澈跪地道:“妖书案之事,是儿臣没有据实已报,儿臣不忍心,想着没有伤及人命...是儿臣目光狭隘,请父皇责罚...”
苏彰干笑了几声道:“你有什么错?当初是朕阻止查下去的,朕心底有数,不想让那些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罢了。苏演的事,谁也料不到...你能做到顾及手足之情,不想让朕伤心,已经很好,自今日起,朕恢复你在京城的职位,朕还要擢升你为八司巡察统领,在原先的俸禄上各加三千金。”
苏彰能再次启用苏澈,也是因为他与其他皇子对比,已经算一个优秀之人,能屈能伸,不落井下石,借机报复,实在难得。
他也在苏澈的身上看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是别的儿子身上所没有的....
现在一下处理了这么些大臣,他也急需苏澈替他按捺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苏澈素来在京中有铁面无私的声望,他还有许多棘手之事要交给他去办,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至少苏澈办事,他放心些。
苏澈谢恩之后,苏彰的目光移到刘伯言和杨献身上。
刚才他们两个可没闲着,可谓是舌战众人,力图让自己撇清和这几个案子的关系...
可是苏彰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刚才那些人已经指认他们参与,他们是逃不了的...
他也早已存了杀这两人的心思,刘伯言是前朝谋划叛变的幕后出主意的人,而杨献他曾经带人血洗苏文正的府邸,是知道自己弑兄的知情人...
这两个人留下来,总让他心底不爽快...奈何一直找不到他们的错处,这一回,他们插翅难飞!
他皱眉看了又看这两人许久才道:“刘伯言、杨献你们两个还是交代清楚,朕会看在你们曾经立功的份上,饶你们的家眷性命,否则你们该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哼,背着朕撺掇朕的妻儿夺朕的江山,杀朕的儿子、皇后,你们就算死一万回也是死得其所,怎么?还要朕用刑你们才肯招吗?那样未免太难看,痛快点招了,于你们也是好事!”
刘伯言微微叹口气,他最大的错处其实是耐不住郭淑仪的恳求,给她支招...不过现在是祸从口出...
他也认了,只是到老还背上这么个罪名,也知道苏彰有心杀他,他也不可能活下来,便道:“老臣一心服侍皇上几十年,皇上要老臣死,老臣不能不遵,只是这罪名,无论如何,老臣是不认的。悉听尊便!”
他还是拼了最后一把硬骨头,不肯承认自己参与郭淑仪母子的案子,这可是让人戳脊梁骨的罪名,他可以死,但是他的家人不能受人闲话...
胡庸听他如此说,张口道:“刘老,你还真是脸皮厚,事到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竟还冥顽不灵,不肯招认,也算是稀罕事,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己忠心不二,敢作敢当吗?怎地现在不敢认了?要做那缩头乌龟?”
他讥笑几声,别人可不敢随意跟着他笑。
他与刘伯言有过节,此前刘伯言的孙女,也就是差点与苏澈订婚的那个女子掉入冰湖不幸身亡,当日就是胡庸的儿子胡茂庆带她前去闯的祸,当时刘家并未追究,只当是意外,也是刘伯言的意思。
可是当时刘伯言的心底存了一口恶气,想着来日再出这口气,谁知胡茂庆不过几日,在街市上飙车被马匹发狂踏死